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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句话之后,我立刻辨识出这是船员常吃的乾粮。
『没错,是我昨天被风吹走的那块饼乾。』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还想说跟在法鲁克背后的尼可拉非常安静,结果原来是他躲著打算偷吃饼乾。之后法鲁克还因为这件事开口斥责他。虽然我起先觉得只是小孩子对于饼乾掉到地上一事还耿耿于怀,不过他们却在思考著其他事情。
『这块饼乾被人践踏过。』
『嗯,正是如此。』
饼乾确实是整个碎掉了,但是很明显并非被海鸟啄食过所造成的。此状况一如他们所言,饼乾是被人或是其他高大的东西践踏过。虽然饼乾很可能是被风吹跑而碎成这样,但却似乎因为掉在岩岸的凹洞里才得以保存下来。
法鲁克小声说道。
『市长与其他佣兵比我们早一步骓开这里。由于当时是所有人一起离开,因此不可能有人能够独自跑到这种地方。』
法鲁克仔细观察碎掉的饼乾,然后以指尖把饼乾捏了起来。虽然我当初还以为他是打算慢慢把饼乾弄得更碎,结果没想到法鲁克居然直接尝了一口。
『师父,不可以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拿起来吃喔。』
法鲁克对于尼可拉的这番叮咛充耳不闻,忽然伸出手来并且开口说道。
『尼可拉,你还有这种饼乾吗?拿来给我。』
『咦?我的饼乾吗?』
『因为我没有这类饼乾。』
『这可是很贵重的食粮喔。』
『少说废话,快点交出来。』
在听见法鲁克语气强硬的命令之后,尼可拉百般无奈地伸手摸向自己腰间的小袋子。法鲁克在收下饼乾之后,先是把它拿在手上反覆端详好几眼,接著开口说道。
『这饼乾看起来是乾的,你昨天弄掉的饼乾也是这样吗?』
『那当然啰,若是弄湿的话,饼乾会软化的。就是基于这个原因,我才会把饼乾装在皮革袋子里。』
『瞧你保存得很小心嘛。』
法鲁克如此数落完尼可拉之后,就让手中的饼乾直接掉到地上。当我还在好奇他想做什么时,法鲁克以很慢的动作把饼乾踩碎。尼可拉见状之后,情不自禁地稍稍发出一声叹息。
待法鲁克把脚抬起来之后,被踩踏过的饼乾便碎成两半。
『你对此有何看法?』
『这饼乾已经不能吃了。』
『你不能只注意表面上的变化,自己伸手摸摸看。』
尼可拉一脸不满地遵照指示开始动作。他先是蹲下身子,然后把两边的饼乾分别拿在两只手上,接著便点了点头。
『啊〜……我明白了,这边的饼乾摸起来湿湿的。』
尼可拉指著被海鸟啄过的饼乾如此说著,然后也跟法鲁克一样把饼乾碎片放在自己的舌尖上。
『……尝起来咸咸的。』
法鲁克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之后便开口说道。
『昨晚应该没有下雨。』
『是的。』
『海浪应该也打不到这里才对。』
虽然饼乾的位置确实挺接近岸边,但却没有靠近到会被浪涛喷溅到。
我扭头一看,发现马德克的小船已经抵达栈桥。由于我再也按捺不住,所以便开口提问。
「那块饼乾怎么了吗?难道产生的碎片当真如此重要吗?」
我知道他们目前在想些什么。肯定是在怀疑那块饼乾被〈走狗〉〉践踏过。不过就算真是这样,又能代表什么呢?毕竟那终究只是一个足迹,更何况我们在洋房里已亲眼看过几十双足迹不是吗?
「这个线索非常重要。」
法鲁克并没有想多加解释,就只是以斩钉截铁的语气如此说道。
「而且是现阶段最重要的线索,等晚一点我再向您说明。」
当我们坐上渡船后,法鲁克便开口向马德克提问。
「你今早已经载过一些乘客了吧,除了我们与修道士以外还有其他人吗?」
虽然马德克看起来并没有很想说话,不过还是开口回答。
「另外还有亚当少爷。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那么,这群乘客之中有谁曾经离开过通往洋房的道路吗?」
洋房与码头之间并非是石板路面,就只有一条简单把碎石子清掉所开辟而成的便道而已。至于饼乾落下的位置,则是距离这条便道足足有二十码(约十八公尺)。
「印象中应该是没有。」
「这样啊。」
马德克担任船夫已有很长一段时间,载送过我的父亲不下几千次。等到棺木运来之后,他也会帮忙运载我父亲的遗体
当小船停靠至索伦岛的栈桥边时,马德克难得主动开口说道。
「请节哀,阿米娜大小姐。感觉上今后应该很难再遇到如此优秀的领主大人了,像我这种人能为领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