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来自东方


  一路上不断左弯右绕,在走到尽头时又登上类似暗门的阶梯。

  『我已经搞不清楚目前是面朝哪个方位了。』

  尼可拉如此小声咕哝著,法鲁克听见后便开口回答。

  『是北方。』

  『师父真厉窖。』

  『我猜的。』

  步上阶梯后,正前方便是作战会识室了,之所以会把会议室设置在这么难找的地方,根据父亲表示是为了以防外敌入侵。事实上这个房间是当年十分好战的曾祖父,为了拟定作战计画而设置的。虽然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上血腥味十足的房间,不过父亲在思考事情时经常会来到这里。我伸手敲了敲房门。

  「我是阿米娜,已把想会见父亲的访客带过来了。」

  当我如此说完之后――

  「进来吧。」

  另一头传来了父亲低沉的嗓音。

  当我推开房门之后,虽然室内摆设一如往常,但却能够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

  作战会议室的墙上装饰著几十把剑、锤、枪以及棍棒等各种武器。有的是来自于苏格兰士兵,有的是来自于法国佣兵,有的则是来自于德国非贵族骑士。这些全是曾祖父征战一生所得来的战利品,而他将这些武器装饰在此房间内,是为了当作一种荣耀的象徵。所有武器总会经常拿去保养,并且涂上防止生锈的油而微微发出光芒。

  房间中央则放了一张大长桌,父亲就坐在那里。

  他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并且微微地挺起胸膛。虽然父亲长得不高,但是身材却很精壮,他那颧骨较凸而显得很有霸气的脸庞,即使看在身为女儿的我眼中,也同样很像是一名强悍的战士。听说父亲年轻时似乎真的曾经征战过几次沙场。但是对我来说,就只认识在小索伦岛洋房内致力于开发索伦,行事十分务实的父亲。

  父亲目不转睛地看著法鲁克与尼可拉,然后以很有威严却不至于傲慢的语气说道。

  「欢迎二位来到索伦,听说你们来自遥远的东方是吧。我是此处的领土罗伦特.艾尔温。」

  法鲁克恭敬地行礼之后,便以浑厚的嗓音开始自我介绍。

  「很荣幸能够见到您,阁下。我的名字叫做法鲁克.菲兹乔,是来自的黎波里伯国的圣安波罗修医院兄弟会。旁边这位是我的随从,名字是尼可拉.巴葛。请原谅我像这样忽然上门打扰您。」

  我这时才注意到。尼可拉已将自己的帽兜给摘了下来。

  尼可拉拥有一头鲜艳到十分醒目的红色头发,以及一双淡灰色的眼睛。至于面容则与他的身高很相衬,看起来还留有一丝稚气,但是他的眼眸却显得有些冷漠,想必是因为他才这点年纪就已经历过许多波折吧,不过再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他是个长相俊俏且态度凛然的男孩子。只是此刻的他似乎因为站在领主的面前而感到有些紧张,所以目前是面无表情,不过这样的尼可拉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刚才想偷吃饼乾,结果却被风吹跑而未能填饱肚皮的孩子,想必他当时应该不是露出如此平淡的表情吧。虽然此刻的他看起来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但是他平时的表情肯定不是这样才对。

  父亲一脸讶异地开口说道。

  「你的英语还真是标准呢。我听闻东方目前与异教徒打得是如火如荼,因此我实在有些难以相信你是来自于的黎波里伯国。

  「阁下会怀疑也是在所难免。家父乃是当年追随诺曼第公爵前往耶路撒冷的十字军骑士,名字叫做基尔巴特。生于的黎波里的我在英国境内虽然没有领地,但是我记得父亲的兄弟在林肯郡应该拥有一处庄园才对。」

  「林肯郡的菲兹乔家吗?这名字确实不陌生。不好意思,其实我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但是我对于圣安波罗修医院兄弟会这个组织就确实十分陌生了。」

  「关于这部分,就非得提到我的使命不可,到时还请阁下务必能提供协助。」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领主大人,属下罗斯艾亚已将波尼斯市长带到。哈巴德大人与其佣兵们也都在这里。」

  父亲瞥了一眼法鲁克,然后露出十分遗憾的表情说道。

  「虽然我对于你的使命很感兴趣,但是麻烦你稍微晚点再提,因为我还有许多工作得要处理。」

  接著父亲便吩咐罗斯艾亚将所有的人都带进室内。

  首先进来的人是波尼斯市长,坐在位子上的父亲露出十分严厉的眼神看著他。

  紧接著走进来的人是服侍父亲的骑士艾布.哈巴德。艾布是目前听令于艾尔温家唯一一位见习骑士,即将年满十八岁。他一边听令于我的父亲,一边磨练自身剑术,在效忠于王室与艾尔温家的同时,也在等待著正式接任骑士的机会。

  艾布先是在门口行礼,然后扯开嗓门说道。

  「我已遵照阁下的指示,招募到几位实力坚强的人才了。」

  当艾布发现我也站在房间里时,则是略显惊讶地微微睁开双眼。虽然我有一位亲生大哥,但是我也将艾布视为自己的兄长。虽然艾布总是温柔待我,但在父亲面前时就会一直维持著忠贞骑士的榜样。

  接著又有五名男女走了进来。依序是身材高大的男子、体型矮小的男子、金发的男子、黑发的男子以及一名女性。至于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显得杀气腾腾,大概是因为我事先得知这群人都是佣兵所致吧。

  但是父亲似乎事前并不知道人数有这么多,因此他略显讶异地瞪大双眼,并且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接著慢慢地从椅子上起身,以面对法鲁克当时那种极具威严的态度来迎接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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