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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危险,有出现损伤吗?」
维西宁在袭向战车的剧烈晃动缓和下来之后松了一口气。
「好,战车前进!」
但驾驶兵立即大叫了起来。
「糟糕!履带卡住,车子动不了!」
引擎发出怒吼声,车身也摇晃著想要前进,可是却好像被什么拉住似的无法动弹。
雅各那枚集束手榴弹的爆炸,把滚落在森林中的岩石稍微向战车推近了些,而那些石头正好卡在T二六的路轮和履带之间。
维西宁大叫道。
「快给我想办法!」
糟了,太糟了!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动的战车就和铁棺材一样。
驾驶一面发出哀嚎声一面前后推动操纵杆,战车疯狂地前进后退,被夹入履带中的石头因多次的压迫撞击而产生裂痕,只差一点就会粉碎了。
但流著血倒在一旁的斯欧密士兵爬近战车,把汽油弹丢向战车引擎。
随著玻璃瓶破碎的声音响起,维西宁搭乘的战车猛烈地起火燃烧。
娜塔利亚置身在混乱的战场中,一个人静静地看著战况。
敌人的动态、我方的动态、发出轰隆隆爆音并飞过头上的维纳亚战斗机、炮击的声音、受伤士兵的哀号。
在与暴风雨相似的噪音风暴之中,娜塔利亚趴在郎立斯马的山丘棱线附近持续地观察著战场的一举一动。
这一切都是为了找出杀死米夏的仇人。因此,即使维西宁的战车被斯欧密军攻击,她还是眨都不眨眼地持续蝥伏等待著。
她想起与维西宁间的对话。
「娜塔利亚,你不用跟来也无妨。」
「别这样,我可没脆弱到因为这种程度的小事就一蹶不振。」
「为什么要如此逞强呢?就算你因此沮丧也不会有人怪你啊。」
「哼,我和米夏可是因为喜欢才选择这种生活方式的,早就有这天终将来临的觉悟了。」
「觉悟什么的大家都有,我也是。」
但就算如此,感情这种东西还是会无法控制地涌上来,维西宁是这么告诉娜塔利亚的。
「你的觉悟和我的觉悟的质是不同的。」
「娜塔利亚,我一直看著那孩子的行动。米夏可是为了保护你才战斗,而且也是因此才丧命的。就算如此,你还是说得出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当然不是没感觉啊!我也不希望是那样的结果。但现在伤心又有何意义可言!?等我宰了杀死米夏的家伙再来想东想西吧!」
这么一回话,维西宁倒是接受似的点头。
「这样啊,我懂了。那米夏的仇就由我来报,你就躲在视野良好的地方等『白色死神』出现吧。」
「你是要我退到安全的后方吗?别说笑了。」
「你听好,娜塔利亚,这是效率问题。我得指挥战车和步兵,所以不管有没有米夏的事都必须到前线去,也就是『白色死神』可能出没的地方。总而言之,你只要加以利用这个情况就可以了。」
「给我等一下,那被拋下来的我该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如果你一个人活不下去的话,就找出另一个女儿,母女俩人安稳地过日子吧。」
维西宁似乎觉得娜塔利亚被人孤伶伶丢下就会很寂寞。顺便一提,另一个女儿或许还是自己的敌人。
「我说维西宁,我没有……」
「总之你乖乖待在后方监视敌人就是了,听到没?」
娜塔利亚以瞄准镜看著说完这些自以为是的话,随后便径自离开的维西宁侧脸。
「你不但不瞭解我,也不瞭解自己呢。」
对于从懂事就开始拿枪的娜塔利亚来说,活著就是战斗,战斗等于活著。
她曾想过以别的方式生活,所以试著住在没有争斗的和平土地上,甚至还生了孩子。但这些尝试是失败的,因此娜塔利亚丢下了刚出生的孩子,回到故乡重操旧业,成为士兵。
因此她战斗。就像一般人工作糊口、年老死去,娜塔利亚也是如此自然地战斗。赢了就活下来,输了就此结束。这才是自己的人生,当自己停止战斗时,就是死亡的时刻。
但是擅自作主的维西宁,不听她的答覆就径自前往战场了。维西宁和其他男人的不同之处,就在他不是无法了解娜塔利亚,而是故意不去了解娜塔利亚。为什么呢?因为一旦了解就无法回头了。
光靠偶然是无法成为英雄的。虽然维西宁老说自己只是拚命活下来而已,但其实他有战斗的才华,那是不管敌人或我方,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成为战斗能量的「非人」才华。维西宁和娜塔利亚皆拥有同样的才能,相对于娜塔利亚的才能是狙击,维西宁拥有的则是战术与战略。虽然领域不同,但那男人和自己臭味相投。娜塔利亚可说是因此才会被他吸引的。
娜塔利亚不是想被他保护,而是想和他一起战斗。这是为了「让自己比现在更尽情战斗」,同时也是「让自己比现在更尽情地活著」。
「你也需要更深的觉悟呢。」
而现在,维西宁的战车正在起火燃烧。
维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