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什么爱人。」
尤帝莱宁耸了耸肩。
「是喔,我还想拜托你让一两个给我咧。」
「请您自己去找吧。」
记者们心想:「此路不通。」
于是四散去找别的采访对象。柯露卡也说:「没事了吧。」
转身要离开时却被尤帝莱宁叫住。
「真亏你能注意到刚才的狙击。」
「有种说不出来的嫌恶感……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来了。接下来就是临场反应了。」
「厉害。不过老是绷这么紧也不好。偶尔放松一下吧。」
「当我一放松就有人死,我已经受够了。」
尤帝莱宁对柯露卡似乎无话可说。
「对了,今晚的弥撒你会来吧?虽说是萨米的灵媒,也不见得反天主教吧?」
「不会。不过今晚请恕我拒绝。」
「嗯,我没有要强迫推销,也罢。」
「还有事吗?」
「没事。」
不过尤帝莱宁再度叫住柯露卡。
「如果、如果你心血来潮,想参加弥撒的话就来吧。知道吗?」
「是。」
柯露卡的背影,就像被四周欢乐气氛抛弃一样阴沉,仿佛迷路的人彷徨犹豫不知所措。
「老爹,克鲁克这家伙没问题吗?」
卡拉夫走过来站在尤帝莱宁身旁。卡拉夫曾参加斯欧密独立之后的内战,对士兵这种东西知之甚详。尤帝莱宁也曾在蓝斯开的外籍部队在摩洛哥打了五年的仗,看过无数身心俱疲的兵士。
「开战已经三个礼拜了……会变成这样也不奇怪。」
「因为赛波的事而纠结吧?」
「他的话有变少吗?」
「嗯,大概只剩吃饭跟回话的时候会张嘴了。饭也不晓得有没有好好吃……」
「如果一开始就是安静的家伙就算了。可是本来很嚣张的人变这样的话。」
「而且他是连上的开心果,这几天大家都在注意采访所以没注意到,等这场骚动过去大家就会发现他的异样了。」
「说归说,这种事没有特效药可医啊。顶多让他离开战场休息,可是在这种情势下我实在不希望失去一个高手……」
「大家也都累了,不能只给他差别待遇啊。」
「可是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他会拖着身旁的人一起死啊。」?
「没办法,暂时给他个特别任务吧。」
「跟海赫一起吗?」
「不。我叫海赫去处理维纳亚狙击手了。克鲁克我会派给他别的任务。」
「会不会让状况恶化啊?」
「就算把他收在宝物柜里也不会好转,只能期待他自己能走出去。把他丢进更激烈的战斗,这就是我能开给他的处方。」
「他能走得出去吗?」
「天晓得。可是也剩这一步了。」
尤帝莱宁虽然这么说,不过语气却缺乏自信。因为这个问题并不是他能帮得上忙的。
斯欧密部分国土在北极圈内所以冬季日照时间非常短。即使到了正午太阳仍离南方地平线不远,紧接着就是日落,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上。
六连的兵士们像是等着这一刻似地接连出现,向丘陵顶端走去。众人带着枪、吸着烟,零零落落地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其中只有柯露卡一个人往反方向走出阵地、下了山丘。她迂回前进以掩人耳目,偷偷地躲进森林里。
「克鲁克,我们今天会举办弥撒,还有唱赞美歌。这些都确定了,懂吗?」
「是。」
「所以,我希望你去排除柯拉东侧那些无神论者t别让他们来碍事。」
「无神论者?」
「就是共产主义者啊。他把我们这些基督教徒,还有像你一样信仰精灵的人都当成敌人。要是他们知道我们离开营地去办活动,很可能会趁机攻过来,我希望你去击退他们。既然你想不参加弥撒应该可以去吧?」
「一个人该怎么做?」
「盯好敌人的阵地,只要有毛子因为听了我们的歌声,出神把头探出来就轰了他。随便你怎么干都行。这样子,敌人应该会以为弥撒是引诱他们的陷讲。」
「晚上?什么都看不到吧。」
「反正那些家伙应该又会咻、咻、咻的放一整晚照明弹吧。」
是这样吗?柯露卡虽然疑惑,不过很干脆地接下了任务。
「麻烦你啰。」
「……了解!」
受命的柯露卡去找管弹药的士官。
「炸裂弹?你要那个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