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我自己把头转开的!」
尤帝莱宁在两个新兵面前叹了口气。
「该死!总之克鲁克你继续盯哨,脸不要离枪眼太近。那台战车残骸现在很显眼。对方是狙击手的话,一开始应该会观察有没有人躲在里面。你刚才没被发现是因为那台战车实在太明显了,对方不觉得里面会有人躲着。你要是开枪就会有一堆子弹飞过来的!」
「是,我了解了。」
柯露卡压抑不了失去少尉的震惊,回应尤帝莱宁的话也是些微颤抖着。
「注意了柯露卡把眼睛给我睁大点,一定要找到对方的狙击手,懂吗?你的专长就是眼力好,全靠你了!」
「是!」
柯露卡架起了枪看向维纳亚阵地。在她背后,列年的遗体正被运走。众人散去后四周又恢复一片寂静,只剩下赛波的啜泣声。
柯露卡持续注意敌阵,直到夕阳西下看不见对岸为止。可是她还是没能找到狙击手。
到了晚上维纳亚阵地不断发射照明弹,想必是为了戒备斯欧密军的突击。敌阵和周围都笼罩在光芒中。
照明弹像烟火一样发射上天,再藉由降落伞缓缓落下。由于它由上往下掉,使得照亮的事物不管是人还是静物,看起来都拖着一道会移动的长黑影。动作明显的敌人还容易发现,可是想要看到躲在壕沟里的敌人就很困难。
要说柯露卡能做到的事,就是监视雪原上有没有敌人吧。即使如此,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紧盯着敌方的动作,恨不得能不眨眼。
「克鲁克,今天就到这里吧。」
连上的传令官亚荷宁士官长。来到她藏身的战车传达了连长的命令。
「还有去找卡拉夫报告,知道吗?」
柯露卡放下枪,一边揉揉冻僵的肌肉,一边问:
「卡拉夫上士?」
「对。」
柯露卡沮丧地回到自己的床位。
枪不能拿进屋内。因为从低温的室外拿进温、湿度较高的室内,会使水气凝结而造成运作不良。所以枪枝的保养都在户外进行,再盖起来放在室外的枪架。
她分配到的床位在一个像地窖般的壕沟里,简陋的床是用弹药箱和装手榴弹的箱子堆起来,再盖上布就完成了。
「我回来了。」
伙伴们以忧郁的视线迎接她。这并不是战争中头一次出现牺牲者。相识的兵士都一个个战死或负伤消失在战线上。所以列年的死应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才对。
可是对士兵来说,军官毕竟是意义特别的存在。军官能将渺小的散兵集合成战力并加以指挥,告?诉他们应该前进的方向。并且,让一个人的血汗流得有意义,成为迈向胜利的基础。军官还会把每个人的贡献告诉大家、告诉亲人。
所以士兵们会听从指挥而战,指挥官背负众人的期望。逝去人对士兵来说像是失去曾经流过的血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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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标战区中击杀一员军官。另外在回程中发现了敌人的斥侯,击杀了两员。」
伊格里上级政治委员对狙击手赛尼洛夫的报告鼓掌称许。
「我这边是干掉五个兵。里面好像有个是士官,可是我没有去确认所以不用算在帐上。」
站在赛尼洛夫身旁的两位女性狙击手,态度轻佻地报告战果。成果也无可挑剔,伊格里堆起满面笑容称赞他们。
「太棒了!不愧是人称『红色卡斯巴尔』的娜塔莉亚。」
不过女子挥手制止他。
「那不过是宣传而已。」
「你在批判党的方针吗?」
「我也就这么点本事,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连在内战时如此活跃的你都如此灵,那我们就什么都不敢说了。你说是吧!维西宁中尉。」
「是啊。我也没想到两位竟然如此美丽。」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被找来的维西宁,对娜塔利亚上士和米夏兵长这对搭档的战果,发自内心地赞美而不是附和。
娜塔利亚是被共产党取名为『红色卡斯巴尔』的女性狙击手。这位女战士,在一九一七到一九二三年的维纳亚内乱末期突然出现、声名大噪。
她的女儿米夏虽然名声有所不及,不过传闻其狙击实力可能更在母亲之上。既然娜塔利亚被称为『红色卡斯巴尔』她女儿被认为迟早也会封为『红色马克斯』。
娜塔利亚看起来像是二十五岁但实际的年龄不详。维西宁看了文件一眼,才发现伊格里手上文件的年龄栏竟然被涂黑了,不知是何人所为。
母女两人站在一起还比较像是姊妹。娜塔利亚留着淡蜂蜜色的短发,米夏则将头发编成辫子。
「在这里要交代各位别看到敌人就打,请你们确实地以军官为目标。如此一来,焦急的敌人就会派白色死神或雪妖精出马了!」
「是哪个都没差啦,一起收拾掉就好了。」
即使面对长官娜塔利亚的态度仍然无礼。久经沙场的老兵常常瞧不起空降的军官,此时伊格里成了她轻视的对象。
「不,我并不是要让狙击手去对付狙击手。因为那样就变成输赢参半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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