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可靠的想法,开始对警方抱持否定的态度。也就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
「还剩下五个小时。距离时限才经过一半的时间,却演变成这种情况。有点诡异呢。」
听着理世的说明,彼方仍带着彷佛在眺望远方某处的视线。
看到彼方心不在焉的模样,理世狐疑地转身面向他问道: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你从刚才就不发一语,是在想什么?」
「……我在思考恐惧之脸一言一行的矛盾之处。」
「矛盾?」
彼方吐露出自身的想法。
「在这起事件中,他提出的要求是什么?」
「就是……要我们揭穿他的真实身分呀。」
「所以才显得矛盾。你看看周遭学生的样子吧。」
彼方这么一说,理世重新环顾班上的同学们。
努力讨论着恐惧之脸的真面目的他们,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是畏惧。
「刚才那场杀人实况转播,把学生和『回答问题的行为』一口气拉远了。因为他们得知了答错就会被杀这个巨大风险的存在。让这样的风险曝光,必定会使得回答问题的人数大幅减少。想让学生回答,却又做出令他们不愿回答的行为。十分矛盾。」
「……听你这么说,真的有点奇怪呢。」
「肯定很奇怪。」
正当理世想开口询问彼方有什么打算的时候——
彼方开口换了个话题:
「在这种状况下,还是有毫不畏惧恐惧之脸的人呢。」
彼方冰冷的视线望向两名学生。
「你是指博光跟佐成同学?」
理世也察觉到这两人不太一样的态度。在班上同学全都表现出惊慌失措、倍感压力的模样时,只有他们一如往常地平静。
理世开始向彼方介绍这两人。
首先,她望向把双脚翘在自己座位的桌上,将座椅向后仰的红发少年。
「不破博光。现任厚生劳动省大臣的儿子,也是学园里有名的不良少年。他仗着父亲的权势,就算面对同样是不良少年的学长,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从社会心理学来看,是典型的敌意归因偏误的表现。恶意曲解他人的行为,并对他人表现出攻击性的态度。可说是愤怒的具现化。再加上他还有享乐主义者的一面,能够在以行动宣泄怒气的同时获得喜悦。你刚才被那样痛打一顿,或许也不需要额外说明了吧。总之,他相当暴力。」
博光无言地在一旁观看班上同学的推理大战。
脸上还带着令人不舒服的奸诈笑容。
随后,理世将视线转往坐在靠近窗户的座位的另一名少年。
「另外一个是佐成良太。他是著名演员的儿子,然后……对女孩子很轻浮。」
或许是从理世吞吞吐吐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什么,彼方以略为困惑的眼神望向她。
察觉彼方的反应,瞬间脸颊发烫的理世急忙出声否认。
「你那是什么眼神呀!我……我又没跟佐成同学很亲近!」
理世清咳了几声,等待脸颊的热度退去后,再次开口继续说明:
「……他从刚才就一直看着窗外呢。不参加班上的讨论,是因为对同学们的想法没有兴趣。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我想应该是这样。虽然感觉很好亲近,但其实不会打从心底相信别人,是相当谨慎的人。看他持续着以手托腮,一动也不动的模样,或许是在深思什么吧。对了,上午时,他好像跟谁通过电话……之后,佐成同学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因为我没有跟他很熟,只能说出自己观察过后的结论。」
「……行为侧写吗?你把自已训练成具有看人的眼光了啊。」
「这是我的武器。为了在将来和像你这样的罪犯战斗的武器。」
「……」
「我也不想死,所以,得做自己做得到的事。现在,我正在尽最大的努力做自己能做的事,拼命试着揭穿恐惧之脸的真实身分。」
听完理世的话,仍面无表情的彼方问道:
「你也分析过我了吗?」
理世将视线从彼方身上移开。眯起有些落寞的双眸望向自己的脚边。
停顿片刻后,她缓缓道出内心的想法。
「我听说,爸爸在我们出生前就死了。我一直相信这件事,未曾怀疑过。」
「……」
「然而,这其实是妈妈的谎言。我不明白大人之间的问题。总之,妈妈亟欲避免我们和爸爸见面。这就是我们家的现实。」
理世这番话,彼方也开始回忆过往。
他想起自己一无所知,只是纯粹渴求着父亲那时的孤独感。
理世或许也一样吧。她的表情透露出几分年幼时的安详。
但下一刻,理世是要粉碎这种安详般,痛苦地蹙眉表示:
「后来,妈妈变成那样……那时,我们还是什么都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