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因作战让学生受伤』。明明已经有孩子遭到杀害,那些待在老远的地方悠哉度日的笨蛋,却还要阻挠我们的作战计划。这就是很常见的现场和会议室意见对立的现况。」
「意思是,禁止执行突袭作战吗?」
「我认为必须趁早突袭才是上策。所以,现在正在设法说服上头那些人改变决策。不过,就算真的获得许可,实际上突袭行动的确也没那么简单。」
三岛岛继续说道:
「恐惧之脸并非手无寸铁的状态。除了AK突击步枪以外,他还持有能够远端控制炸弹的遥控器。情况危急时,他能够以枪枝攻击,也可以引爆炸弹,和学生以及急袭部队同归于尽。跟穿着炸弹背心的自杀炸弹客很像。」
「学生无法逃走,我们也无法更进一步……是吗?有没有检讨过狙击的可能性?」
「有。然而,嫌犯所在的广播室没有窗户。我们无从以肉眼判断室内的状况,所以也没办法让狙击手行动。再加上广播室采用隔音设计,亦即比一般墙壁更厚重的水泥墙。就算用炸药,恐怕也无法轻易破坏这样的墙壁。也就是说,广播室的大门是唯一的出入口。如果我们冲进去,那家伙一定会马上引爆炸弹吧。」
「他的计划相当缜密呢。」
「明明是在如此缜密的计划之下犯案,但他提出的奇妙要求实在令人费解。嫌犯的要求有两个。一个是派遣某个死刑犯过来担任和他谈判的人。另一个则是推敲出他的真实身分——不用他说,我们理所当然也会做的莫名其妙问题。」
三岛耸耸肩,以挖苦的语气说道:
「他没有要求金钱利益,也没有阐扬自身的政治思想,或是叙述对他人的愤恨不满。甚至没有要求我们替他安排逃亡手段。嫌犯的犯行和目的完全让人无法理解。他的精神状态究竟是错乱或冷静?真要说的话,或许只是个脑袋有问题的家伙呐。等到谈判人员抵达,似乎就会和他深入交谈了。不过,我个人倒开始认为嫌犯说不定只是个变态罢了。」
「他单凭自己一个人,就能够控制超过两百名的人质。这可是变态所做不到的犯行呢。」
「……的确。总之,既然嫌犯表示只愿跟谈判人员沟通,我们现在便无法获得更多情报。必须等关键的谈判人员抵达这里,情况才会有所进展。」
「谈判人员啊……」
狩月听完三岛的状况说明后——
一架直升机从远方逐渐靠近这里。
「——说曹操,曹操就到呢。」
在太阳逆光之下,三岛眯起眼仰望天空说道。
那不是媒体采访用的直升机,而是更大型的运送用直升机。
现场的警界人员不禁同时停下动作,静静地仰望这架准备降落的直升机。
发出沉重螺旋桨声的直升机,降落在离警视厅本部帐篷区一段距离之外的一片宽敞草坪。尚未完全停止旋转的螺旋桨隆隆作响,同时刮起一阵狂风,将附近的落叶卷向半空中。这时,后方的上掀式尾门静静地打开。从里头急急忙忙赶下直升机的,是戴着附耳机麦克风的安全帽的几名搜查官。
在狩月身旁的三岛淌着冷汗喃喃表示:
「我还以为内阁情报调查局会过来这里,铁定是因为那名少年的缘故。」
在负责戒护的搜查官引导下,一名少年晚一步从直升机里头走出来。
因草率修剪而参差不齐的黑发,冷酷到异常的眼神。身上穿着囚服,手上铐着两个手铐。他的表情没有符合实际年龄的童稚,有的仅是宛如研磨得锋利无比的尖刀般危险的气息。
少年踏上地面之后,在场所有人都对他投以彷佛看见异类的眼神。
畏惧,抑或轻蔑。面对这名阶下囚,周遭传来的情感相当冰冷。
「嫌犯要求的死刑犯——绯上彼方。他被视为是参与杀戮三日的实际犯案集团共犯之一。」
看到少年的身影,三岛恨恨地说道。
「直到现在都还令人难以置信,这名当时年仅十二岁的少年,竟然能透过谋略和暴力手段夺走六十四名刑警的性命,还将警视厅逼入几近瓦解的状态。在恐怖攻击后,他随即攻击警政机构的行为,被视为第二波恐怖攻击,而本人也在出庭时承认这件事。那个杀人魔参与了让百万人丧命的恐怖攻击行动。没想到我这双眼睛会再次目睹那个『恶魔』呢……在这里的警界人员,多半都曾在五年前因他而失去工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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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是吗?」
狩月感慨万千地喃喃说道。
在搜查官们充满怒意的视线下,彼方被带往作战会议用的帐篷。
站在眺望着彼方身影的狩月身旁,博士以冰冷的眼神开口问道:
「嗳,你觉得他为什么会过来这里?」
「什么意思?」
「直到目前为止,他不是未曾对任何一起事件表露出兴趣吗?不仅如此,就算向他提议能够回避死刑的手段,他也毫无反应。认为自己的性命怎么样都无所谓的人,为什么突然会愿意协助解决这次的事件?」
「结论不是已经出来了吗?对他来说,这所学园里头『有比自身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就是那样啊。」
狩月的回应听起来语带玄机。于是博士再次提问:
「你会特地前来现场,果然还是为了看那名少年吧?」
「毕竟是我的挖角对象嘛,所以这当然也是原因之一。不过,其实还有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