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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熟人在剧团里工作,你来试试当见习脚本家怎么样?只要有我推荐,很快就能收到干部待遇,他是这么说的。这么可疑的话,明明早该拒绝的,可我却嗯地点了头。肯定是无聊和空虚在作祟。也可能是他给我介绍了一份高效的兼职,这人情自己多少有些在意。
无论怎样,察觉到时自己已经听起了大前学长的吩咐。和他一起失踪的那个招牌女演员,经历的也是同样的情况吧。他有着巧妙操纵他人的能力。
进入剧团后我立马后悔了。所谓的干部待遇纯属蒙骗自然不用说,没有演技的我,处于最底层打杂一般的立场,净被使来唤去。然而已经加入了就没法立刻退出,在忍耐着干活期间,我渐渐地和周围人搞好了关系。不管是什么,试着做了也都挺开心的。反正也没有其他事要做,我也有了再加把劲的念头,就在这时,学长祸害了我。
大前学长根里是个纨绔子弟,而且瞧不起世俗与他人。给我介绍家教的兼职时说的话也很低劣。
“每周只用照看小鬼就能拿到很高的时薪。人还挺漂亮,指不定还能有机会拿下她的第一次呢。”他对我的说辞,要是让吉田阿姨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以前他说要制作校园杂志,那时候也一样,只发行了最初的一本,第二本只准备好了原稿,之后便不了了之。他也有要拍自主电影却在中途逃跑的事迹,但和我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都是过去的事,时到现在我已经不再生气,但对方这么积极地跟我搭话,想必又有什么盘算,我警戒着。
“你还真是下了狠心啊。明明没必要非挑这个时候的。”
我如他所问说出了退学的事,他的表情并没有多惊讶。
“反正毕业无望了,保持在籍不也没用吗?所以芙美子的家教我也必须辞掉……对了,大前学长能帮我说说好话吗?这点小事做了也不会遭报应。”
“为什么要辞掉?这和退学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啊。中途辍学的人,哪儿能自以为是地给别人当家教呢?”
“这事你不说出来就行了呗。你说话真莫名其妙。”
他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皱起了眉。
“莫名其妙的是你吧。总而言之我想辞职。”
“执意要辞吗?明明是份好工作。啊,我懂了。”
大前学长抿嘴一笑。
“对芙美子下手的事暴露了是吧?所以才不得不辞。”
“你又说这话。我才没有下手。”
“为什么不呢?虽然不该我这个当表哥的来说,但那家伙不是很漂亮嘛。莫非是觉得脸上的痣很恶心?”
“跟痣没关系。而且她还是个孩子啊。”
“你说的孩子可都已经是初中生了啊!我是你的话可不会放过。这个岁数的小女生最憧憬的就是年长的大学生,你要是有想法,很容易就能拿下。还是两人独处,想怎么聊就怎么聊呢。真可惜啊。”
大前学长仿佛打从心底这么想,叹了口气。
“不能理解你的想法,怎么这样推举自己表妹。”
“别说得这么冷淡嘛。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不过今天你心情相当差啊。你自己分明也没多了不起,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这话倒没错。说起来,行方小姐怎么样了?我听说被大前学长你骗走了。”
“骗走这词说的多难听。那可是我们彼此应允了的为爱逃亡之旅啊。”
他一脸诧异地否认。
“哦,是吗?”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确实现在我和她没了联系,这也无可奈何。爱是会冷淡的嘛,很善变呢。可当时我必须要去确认啊,与她生活的前方,是否有着对我而言真正的幸福呢?我也清楚这种行为很恶劣,但要是光顾忌这些,一辈子得不到满足,就这么死掉的话,社会会对你负责吗?肯定不会吧。所以做事必须要顺着自己的心意。人无论如何都是会死的。在短短的一生中要想或多或少得到满足,就得去勇敢尝试到底什么才是自己的幸福。就像品尝红酒一样。再说了,你应该没有理由对我的私生活发火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啊,我明白了。你是为这事在剧团里待不下去的吧?所以才这么耿耿于怀。那我可给你惹麻烦了。不过就算被那种地方炒了鱿鱼,也没什么大不了。相比起来,我的人生才更重要。”
最后的话好像是在开玩笑,大前学长低声笑了。
“老早以前的事,都已经无所谓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来你相当讨厌我呢。”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是我啊,实际上并不讨厌和你聊天。所以才又是邀你进剧团、又是给你介绍兼职的。尽管思考方式有差异,你也算是难得能和我聊到一起去的人。我承认这点。世上大多都是蠢货,跟他们说话是对牛弹琴。”
“是吗。”
“是啊。”
大前学长一边说着,一边瞟起其他的座位上的学生们。
“说实话,那些家伙的话题无聊透顶。大家说的都相差无几,分不出区别。他们用人生去努力的目标大体上不都一样吗?连幸福都被标准化了。他们脑子里真觉得那是最好的吗?难以置信。”
大前学长露骨地浮现出轻蔑的神色,叹了口气。接着向所剩无几的咖啡里又倒入一勺砂糖,细细搅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