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那里来来回回地蹭着。
期末考试还没有准备完善,所以我决定今天的课复习出错的部分。她并非各门都喜欢学习,很不擅长需要记、背和翻来覆去地学习相同东西的科目,做着我当场准备的习题时,也在嘟嘟囔囔地抱怨。
我刚开始这份工作的时候,她很抵触陌生人进自己的房间,态度常常十分反抗,现在虽然也有些不满,但听话多了,令我好受了许多。作业也是,尽管有时候会忘记,大体上还是愿意做的。以前只要我语气不好,她立马就开始吵闹。现在想来,那也是一种怕生吧。或许是因为脸上过于显眼的痣,芙美子的人际知觉有些乖僻。
她理解能力和记忆力都没有问题,只有学习不积极。所以,只要逼着她学习,成绩很快就能提高。这似乎提高了芙美子父母对我的评价,可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尽管没有其他拿来对比的经验,我认为对家教来说她是个很好对付的学生。不管和谁相比,都能得出同样的结论吧。
一旦集中起注意力,芙美子就不再喋喋不休了。于是我也得以消停。这样就能拿到薪水,真是轻松。看着她专注地做着题的侧脸,忽然,我又在意起冷冻库里的幸了。
冰的份量足够吗?回去之后又得重复制冰的工作。然而,每次都用冰箱制冰,这方法太没效率了。更何况,一遍遍那么开关冷冻库,我担心温度变化会导致遗体状态恶化。虽然很心疼钱,回去的路上还是买点冰为好。
一考虑起这些事,我便有些坐立不安。果然今天就算装病也该请假的。
无视着一旁的我,芙美子做完了习题。
“搞定了。”
她自豪地扬起头。对完答案,一个错误也没有。考试时都是大意犯下的疏忽吧。
“好的,休息一会吧。”
小测试做到全对的话,就给她足够的时间休息,这是一年里立下的规矩。这会儿才刚开始没多久,我也没什么聊天的心情,本想再延长一会儿,但约定终究是约定。
得到了休息许可,芙美子从桌子抽屉里拿出手机,不是她之前用的那款。我一问,说是父母给她买的。
“快看。这个手机有one-seg功能,能看电视呢。”
“你不是说讨厌手机吗?”
“我讨厌的是邮件。同学总喜欢发一大堆回不回都无所谓的信息,不快点回复又会破坏气氛,真没法理解这种文化。女生们怎么都这样呢?说什么这个秘密只告诉你,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结果同样的话给其他人都说了一遍,不是有这种人吗?我讨厌这样,太轻薄了。但手机本身我很喜欢,有种文明利器的感觉。”
“原来如此。不过还没坏就换掉,挺可惜的。”
似乎没听见我的话,芙美子高兴地操作着给我看。
她好像还不熟练,开启电视功能时一而再地失败了。好不容易打开之后,可能是因为房间里信号不好,画面上全是噪点,无法正常播放。
“这东西不用也无所谓吧。房间里都有电视了。是有什么想在外面看的节目吗?”
听到这话,她不满地鼓起了脸颊。
“有备无患嘛。不是用不用的问题,有这功能才重要。果然这间屋里还是不行啊。除了NHK之外都很模糊。NHK还在放新闻,真无聊啊。”
她抱怨着,但总归还是觉得稀奇,很快便不吭声了。
我一口喝光了剩下的香草茶。里面似乎混合了不少东西,但我只尝出来了甘菊味。
相对其他这个年龄的少女,芙美子的房间里少了许多没用的东西。她没有贴海报或摆小装饰品一类的习惯,充其量也不过在床头摆个玩偶而已。听说也都是别人送的。白色的书架上放着漫画、杂志,以及小说。我不经意间瞥见了书背。
以前借她考了不及格,我开了个连自己都觉得很恶趣味的玩笑,把《巴黎圣母院》作为礼物送给了她。在和青面兽杨志活跃的《水浒传》之间犹豫了一番,我才做的这个选择。
在此之前她说自己不读全字书,但在极其丑陋可怜的卡西莫多那悲伤的恋爱故事中,她产生了本人意想不到的感情代入,此后便开始自己买书了。回过神来,书架已经被占领了一半。我看到的有《弗兰肯斯坦》、《化身博士》、《歌剧魅影》,甚至还有萨德侯爵与涩泽龙彦之流的著作。喜好真是偏门。除此之外,恋爱小说的比例很高。哎哟,角落里还有米兰·昆德拉。这种书,中学生理解得了吗?
“真是的,扣子都快掉了!”
在我盯着架子上的书背时,她厌倦了只能播NHK的手机电视。芙美子从椅子上起身,拿起墙上挂的我的大衣。
“我来给你补上。裁缝可是我的拿手活。”
“啊,现在还是不用了。”
无视了我的话,她走向架子。
“好意我心领了,但休息时间快结束了。”
我对着她翻找着裁缝道具的背影说道,她却回答:
“很快就能搞定,请稍微等等。反正我一旦发现就会在意得没法集中精神学习。”
结果在她的坚持下,休息时间延长了。和刚开始不同,最近她在另一种意义上不听我的话。是因为有了成绩扎实提高的自信吧。
随后芙美子埋头在针线活上,房间再度陷入沉静。看着别人在缝补自己衣服的身姿,我心里不知为何痒痒的。
桌子上扔着的手机还开着电视功能,播报员念新闻的声音流淌了出来。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没电的。芙美子专注于缝补没注意到。我打算帮她把手机电视关了,拿起来时,画面映入我的眼中。上面在报道消防队员出动营救卡在大楼与围墙间的野猫。这么无聊的事也炒的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