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刚才提到藤间不在,你说愿意帮我吧?」
「咦?」
「我现在只差一只手,就算是猫的手也想借用。」
额头贴著手钟图案的名越恳求。
「咦、咦?」
「不会给管乐社添麻烦的。」
那现在要给我添的是什么?马伦急忙甩开名越的手:「别说笑了,名越。」
「你以为我是个会说笑的人?」
成天过著搞笑艺人般校园生活的家伙居然吐出这种话,马伦一阵焦急:「可、可是……」
「没问题,不会害你这个社长写悔过书。」
「那不是打工吗?」
「我和藤间不是傻瓜。」最喜欢卯足全力做傻事的家伙,竟满不在乎地拋出这样的言论。「我们的打工就算被抓包,也有办法解释。不会害你出糗,更不会害任何人不幸。」
马伦露出思忖的眼神。他并不在乎出糗,但也难以点头答应。「我……」
「抱歉、抱歉,这样好像在硬逼你。我这个人的坏毛病,就是会不小心太强势。」名越浮现和善的笑容,「即使你拒绝,我也不会讨厌你。」马伦觉得这话肯定是发自肺腑。
「谢、谢谢。」
「忘记我刚才的话吧。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真开心。」
马伦把自己的厚切三明治,和名越亲手做的鲔鱼美乃滋炸弹饭团交换。
马伦从国中就认识名越,但名越不曾对他撒过谎,或愚弄他、扯他后腿。这就是为什么名越是马伦的死党,以后应该永远都是。
对于名越,马伦有著报答不尽的恩情,还是问一下吧。
「你说的打工是什么时候?」
「下星期六,下午三点开始。」
「啊,太可惜了,有社团活动。」马伦拨乱头发,趴在桌上。他发现说著,有些松一口气。这是原谅自己的藉口吗?
「怎么,只要解决这点程度的问题就行了吗?早说嘛!」
这点程度的问题?他是指社团吗?
「以为社团活动是最重要的,那你就错了。社团完全只是课外活动。」
「咦?」
「我去跟草壁老师说,让你在下午两点结束练习就没问题。」
「咦?咦?」
「如果我提出要借用你一下,草壁老师不会拒绝。管乐社欠戏剧社的恩情可不小,况且往后也麻烦不到几次了。」
原来马伦刚学到的成语「祸从口出」不是譬喻,而是真的。
「你、你要怎么跟老师说?」
「推托有很深的理由,总有一天会解释。我一定能说服老师。好,就这么办。」
「不、不、不,大家会问我为什么,瞒不了的。」
「当天以后就不用瞒,照实说没关系。」
马伦扬起细眉,上身前倾:「你的打工到底是……」
「家教啦。学生主要是小学低年级,虽然有点老成,不过像小鸡一样,相当可爱。」然而,他的下一句话震撼马伦。「其实,这次要一口气教将近二十个人,物理上我一个人实在没办法。」
马伦晃动一下桌子,蹙起眉毛:「是补习班老师吗?」
「唔,保密,你可以期待。应该会是一次独一无二的宝贵体验。」
「体验……」
「听著,除非主动去挑战巨大的变化,否则看到的景象永远会一成不变。你辞掉戏剧社后,不是一直为管乐社鞠躬尽瘁吗?」
「我心甘情愿。」
名越叹一口气,像要把肺里的空气全挤出来。「我很不爽。」
「为什么?」
「全员团结一致,努力练习是挺好,可是如果太过头,我觉得根本是在画地自限,困住自己。其他学校的管乐社也一样。」
画地自限……马伦一时无法理解这个词的意义,沉默不语。想必不是什么正面的意思吧。
「晚点我再联络,告诉你要准备的东西和集合地点。」
名越完全以草壁老师会答应为前提,马伦不禁祈祷这件事会告吹。然而,他却从别人口中听到名越使出高明的手段,顺利成功,只好满怀不安地迎接当天的到来。
2
马伦换上全套运动服,待在市民体育馆。他和名越一起组装儿童用折叠式单杠,并铺上软垫。想起之前的一连串发展,他不禁按著眉心,彷佛不敢置信。难以想像一个小时以前,他还在音乐教室里吹萨克斯风。
因为太好奇,甚至出现在梦里的神秘打工,真面目居然是体育家教。据名越说,许多不擅长体育的家长提出委托:「怎样才能后翻上单杠?」「不知道怎么赛跑。」一开始的卖点似乎是可利用学生住家附近的公园或操场、泳池,进行密集的一对一指导,缩短进步的时间。
其中,名越和藤间的后翻上单杠课程格外受欢迎,达到成功率七成的数字,因此有许多人指名。现在已超出家教的范畴,采大班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