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一人管乐社 象形符号事件 马伦.清╳名越俊也

; 「我的烦恼不重要。」名越的声音里渗著几许自嘲—感觉上。「人是会变的。」

  「我帮不上忙吗?」

  名越一阵犹豫,但又想甩开犹豫般摇摇头,眯起双眸,彷佛觉得刺眼。

  「不管这些,跟我聊聊管乐社吧。对了,穗村最近如何?」

  「穗村同学?」

  「对啊,那个像只载著去程燃料的战斗机的彪婆。」

  「彪婆……?」还有很多日语是马伦不知道的。「你是指穗村同学吗?我非常羡慕她。因为有数不清的进步的乐趣等著她,每次看到她,彷佛在看快转的成长录影带,会让我觉得也必须努力才行。」

  「那上条呢?」

  「上条同学?」

  「对啊,那个软硬不吃的垃圾屋人渣王。」

  「垃……?」马伦一时没听清楚,脑袋有点混乱。「你说上条同学吗?嗯,他果然是社团的中心人物,但不会偷懒逃避杂务,总是私底下用功和努力。我也必须效法他才行。」

  名越垂下头。马伦听见一道深深的叹息。「我好羡慕你……」

  「咦?」

  「我只想把他们两个抓来射飞镖。」

  「名、名越,怎么了?」

  「穗村和上条一听到藤间不来学校,立刻避不见面。」

  「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我传简讯给成岛,要你到戏剧社社办,她说『我才不要让马伦去那种蛮荒秘境似的地方』。她居然说不要!」

  名越明明人这么好,大家到底是怎么了?

  「这一定也是误会。」

  「我真想把他们三个拿来当成空气枪的枪靶。」

  「你可以向我倾吐。」马伦探身向前。要不是名越,他不晓得会沦落成什么样子。

  哈啾!名越打了个大喷嚏,望向被喷了满面口水、愁眉苦脸的马伦,随即摇摇头。「不,我不能把我的好哥儿们拖下水。」他说著,用面纸擤鼻涕。

  「我无所谓。」

  「喂喂喂,别学少女漫画那一套逼迫我。」名越害臊地抹抹鼻子。「如果我是女生,心里早就小鹿乱撞。」

  马伦不太懂名越在说什么,总之,无论如何都得帮他一把。「你这样未免太见外。」

  名越双肘支在桌上,双手在脸前交叉。烦恼半晌,他抬起目光,望著马伦。「其实,我和藤间一起打工。」

  「打工?」这是常听到的日式外来语12,马伦吃了一惊。「好,然后呢?」

  「这件事我们对学校和社员都保密。」

  「理由是什么?」

  「戏剧需要许多器材。」

  马伦想起戏剧社和管乐社一样,社员增加了。「原来是这样。」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马伦寻思起来,希望能和死党推心置腹。名越是为了戏剧社的未来陷入天人交战,若是立刻搬出模范结论,点明违反校规,不可以打工,他一定会很失望,认为对马伦来说终究是事不关己—

  「我不会讲风凉话,你想必已做出好坏的判断。不过,如果是无法传承给学弟妹的事情,我觉得不太妥当。」

  「所以我才保密啊。」

  「考虑到往后学弟妹也会遇上器材不足的状况,你应该实践正确的做法,传承下去。站在这个角度,我反对你瞒著校方打工。」

  「什么正确的做法?我们社团可没有毕业学长姊。」

  「但应该还是有正确的做法。」

  「马伦……」

  「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吧!」

  瞬间,名越脸上浮现贼笑,马伦背脊一阵发凉。怎么回事?感觉莫名其妙被抓住话柄。

  「好吧,那下次打工就当最后一次。」

  名越靠在椅背上伸懒腰,马伦松一口气。

  「这样才对。既然不打工,别等到下次,现在马上辞职比较—」

  「雇用我们的人,曾在我和藤间遇到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起码得再去一次,尽尽道义。」

  名越搬弄藉口,但马伦很好奇他话中的细节。道义,他想起父亲迷上日本黑道老电影,向他解说日语有多深奥的事。那是日本社会的潜规则,也可说是一种体制,不过潜藏在背后的,是另一句更深奥难解的格言:鱼帮水,水帮鱼。「日本人真复杂。」父亲抱头发出这样的感叹。

  马伦闭上眼,眉间挤出皱纹。他听草壁老师提过,南高禁止打工,是不赞同学生为了赚钱,牺牲或忽略高中生的本分。罚则并不到停学或闭门思过这么严重,而是缴交悔过书,也不会以禁止社团活动做为处分。

  「如果下次是最后一次,」马伦的手伸到桌上,要求握手。「就在这里答应我吧。」

  「好,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名越强而有力地反握,但不知为何,不肯把手放开。

  「名越,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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