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不,他们再次集合到旧校舍。」
「早上不就知道没东西被偷吗?」
「有必要仔细确认吧?顺带一提,旧校舍里没有学校的贵重物品。高价备用品、租借设备、县政府的公文等官方文件,全移到保全系统更完善的新校舍。旧校舍里只有那伙人的私人物品。」
春太咕噜噜喝光纸盒果汁,「那么,调查结果如何?」
「根据全员的证词,再度确认没有物品失窃。这表示『旧校舍全开事件』,是想找乐子的『愉快犯』干的。说得委婉些,就是恶作剧。」
「站在校方立场,会希望形容为后者。」
「是啊。」
「犯人是本校生吗?」
「还不清楚。据说往后的对策,是加强门窗上锁及校内巡逻。既然可能是学生干的,校方采取不报警的方针,呼吁犯人主动出面。」
春太停下筷子,忽然皱眉:「日野原学长,你很清楚这件事呢。上午你都没上课吗?」
「我非常关心『旧校舍全开事件』,所以跷课了。表面上是说去保健室。我不必准备考试,毕业以前的在校时光,类似破关后的奖励关卡。」
这番话实在刺耳。我咬著吸管,表情瞬间扭曲。
春太抬起眼,「那么,刚才这些消息的来源是⋯⋯?」
「我直接向接受调查的文化社团学生和副校长求证过。」
「呃,日野原学长。」
「什么?」
「确认一下,『旧校舍全开事件』没物品失窃吧?往后会加强门窗上锁和巡逻。」
「听说是这样的方针。」日野原靠在椅背上,交叠起伸长的双腿。
「这样说似乎有点不自量力,不过,现阶段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吗?」
「假设犯人是学生,不是还有揪出犯人这个乐趣吗?」
「乐趣……」春太的侧脸浮现僵硬的笑。「退让百步,如果真的找出犯人,你要怎么处理?」
「我们在法律上还未成年,但我仍希望表现得像个大人。这次事件中,没东西失窃,也没翻箱倒柜的痕迹。犯人或许是想恶作剧,但我希望他能明白,他造成极为严重的损害。」
严重的损害……什么意思?
春太嚼著炸鸡块,「没东西失窃,也没遭翻箱倒柜,却有不可告人的损害吗?我看到生物社的女社员在哭。」
早上的情景,春太还真观察入微。
「她们当然要哭,老师怀疑她们是犯人。」
「咦?」
「她们有前科,在去年的文化祭偷走结晶。还记得吧?她们就是闹到差点要叫警察的始作俑者。现在发生类似的状况,也难怪她们会蒙上嫌疑。」
「那是——」
我想抗议,她们有情非得己的苦衷啊!
「等一下,我可没说她们是犯人。自从去年引发骚动以来,她们便扛起原本是轮流制的旧校舍清扫工作。」
「真的吗?」
「对。她们每天早晚彻底清扫两次,让旧校舍维持在一尘不染的状态。旧校舍建筑老旧,周围又很多树木,经常出现从没看过的恐怖虫子和蟑螂,甚至吓得二年级的麻生尖叫连连。这阵子托生物社的福,那类虫子全部绝迹。」
之前她们给文化社团惹了很大的麻烦,但努力赎罪的姿态,令人不由得感动。
「这么一提,今年暑假,我看到她们穿著运动服修缮旧校舍,也是此一缘故吗?」
今年暑假被赶出公寓,在学校扎营的春太问。
「旧校舍迟早要拆掉,墙壁和柱子都很破烂,到处都有裂痕和破洞。有些地方会漏风或漏水,她们去居家修缮卖场买石膏板和补土修补。」
以前有一群学生,将原本决定拆除的旧校舍地板擦得光可鉴人,生物社似乎继承他们的精神。
为了让旧校舍能长久供学生使用……
「我认为生物社不是犯人。」
「我也想这么认为。」春太说。
「可能性是零,我能断定。不过,没办法把根据告诉老师。」
我和春太对望一眼,倾身向前。隔一拍呼吸,日野原再度开口:
「根据就是钥匙,社办的钥匙。」
「钥匙?」春太不停眨眼,复诵一遍。
「你们应该知道,以旧校舍为据点的文化社团,全是些怪人吧?生物社、硬笔画社、魔术同好会还算正常,但大部分都名列学生会管理的黑名单。包括戏剧社、发明社、地科研究社、初恋研究社、美国民谣社……」
「别说是怪人,根本是奇人,会出现在怪胎世界博览会的一群人。我一直跟他们打交道,清楚得很。」
「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做的都是高尚的事,所以社办里放的全是绝不能失窃的贵重物品。」
听著两人的对话,我暗暗想著:确实,光是麻生率领的地科研究社,社办里就放好几台电脑,并保存著在市内挖掘到的贵重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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