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过期的《钢琴月刊》,根本不确定能不能见到山边教练,仍在南高附近闲晃。
「他没找顾问商量的理由是『老师很忙』,对吧?」山边教练问。
「因、因为跟管乐社的活动无关……」
「可是,你现在不是来找我了吗?」
「啊⋯⋯」
「以普门馆常客的名校来说,这样的做法匪夷所思。我加入乐团时有过类似的经验,无视职务制度的行动太多,可能是组织崩坏的徵兆。」
这么一提,昨天明明是平日,藤咲高管乐社却没练习。跟这件事有关吗?
莫非我接下一个超级大麻烦?
「让我考虑一下。」
山边教练细细吐出一口气,搔了搔短发,沉默不语。大概是「不要跟我说话」的意思。
我沮丧地抱著膝盖,芹泽蹲下安慰我「别在意」,春太坐到我面前。「对了,小千,要是当时你也在公园,怎么不喊我一声?」
记忆中的场景在脑中复苏。
——那孩子是在密室状态下遭到攻击过世的?
——你能设法帮我抓到凶手吗?
我将感觉只会在电视剧里听到的危险对话告诉春太。
「那是我。」
「我?」
「就是我。」
「呃……」
「最好不要在那座公园练习。直到不久前,那里一到深夜就会变成不良国中生的基地。」
「直到不久前?」
「现在他们不再靠近那里。不过,这也是个问题。」
我想起高挂在公园界线网子上的各种手写看板:「禁止玩球」、「禁止大声喧哗」,甚至是「禁止婴儿哭闹」,确实太过头了。到底是何时变成那样?
不不不,等一下。要是置之不理,话题又要没头没脑地继续下去。可靠的芹泽帮忙提出我最困惑的一点:
「问题最大的是你的发言。孩童在密室状态下遭到攻击身亡?」没错、没错,我暗暗声援。「你几时变成高中生警探?你的法国号里藏著警徽吗?洗洗睡吧。」呃,我没想得这么刻薄。
「我很严肃的。」
「当时你到底在跟谁说话?」我试著问。
「我常去的深夜超市的收银台主妇,有时会分一些快过期的熟食给我。」
他居然有这么家常的人脉……在某种意义上,教人佩服。
「昨天放学路上碰巧遇到她,我们换个地方闲聊,聊著聊著,我忽然想帮她逮到凶手。她的孩子在密室状态下遭到攻击是真的。」
芹泽一脸不耐烦:「什么密室,那是侦探小说或推理漫画中的诡计吧?现实中怎么可能有密室?」
「日常生活中也会出现密室啊。只要有意,不管是老人、孩童、病患,随时都能制造出密室。要不要我当场制造密室给大家瞧瞧?」
现下、在这里、做出密室?
春太拿手帕裹起法国号的吹嘴收进口袋,双手伸到我们面前。合在一起的双手像是包覆著空气。我们莫名其妙地抬头望向他。
「看,手掌里不就是个密室?她的『孩子』,是能放进掌中的幼小仓鼠。」
山边教练严肃思索著,但春太毫不理会,张大鼻翼热心地侃侃而谈:
「我那个朋友,就称呼她为『主妇A』吧,主妇A向同事要来一只小仓鼠,用双手包著幼鼠小心翼翼地带回家,准备送给六岁的女儿。那是晚上十点左右,她打算给女儿醒来时一个惊喜。那座公园位在同事和主妇A家之间,于是她抄近路穿越公园。听好,就在这时,事件发生了。」
我一直忍耐著听到这里,和芹泽默默互相点头,掏出绑头发的橡皮筋,朝春太的脸颊射去。
「好痛,干么啦!」
芹泽露出打心底受不了的表情,「别说扯偏,你的故事根本趴地了。」
「是吗?跟管乐社的活动不无关系喔。」
「咦?」我有些讶异。
「主妇A的母亲是自治会联合会的会长,搞不好透过这次的事件能跟她拉近关系。」
芹泽一副就是要找碴的态度,气势汹汹。「跟她拉近关系要做什么?」
「小千,你注意到那座公园的异常之处了吧?」
春太一问,我点点头。旁边的芹泽露出要求说明的眼神,我简单告诉她公园的状况。不出所料,她的眉头打成结。
「那根本变成老人公园了嘛。」
「每个地方都是这样。连孩童都不能在公园玩,更别提练习管乐。」春太瞄山边教练一眼,「我们光是要确保音乐教室,就让教练费好大一番工夫,不是吗?还有合唱团的事,加上明年也想招募许多学弟妹……」
芹泽逼近春太,「难道你想让全镇的公园都能自由使用?」
「我不敢奢望,一座公园就好。我期待有一天能在公园练习。」
「你打算拉拢自治会什么的会长,跟全镇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