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行星凯伦 沃普尔吉斯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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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不行?」

  「请来这边。」岩崎为了说明,带我过去。走下阶梯后穿过园内,紧邻公园旁的,是栉比鳞次的传统屋舍,周围覆盖著绿网。刚刚我抵达时太暗没看见。

  网子上挂著手写的看板「禁止玩球」、「禁止捉迷藏」,甚至还有「禁止大声喧哗」、「禁止婴儿哭闹」,并且仔细标上大大的读音,孩童想拿「看不懂汉字」当藉口也行不通。

  岩崎深深叹息。

  「最近有人抗议喷水池和孩童太吵,法院也判定是噪音。提出抗议的似乎都是战后婴儿潮的长辈。」

  难怪这座公园没人靠近,宛如纷纷逃出水缸的虾子。

  蓦地,我发现绿网的高处挂著黑色喇叭。

  那是什么?我想询问身旁的岩崎,但他好像没注意到。总之,眼前的情景恍若集会或抗议行动现场,相当震撼。

  「每个地方的公园都变成这样吗?」

  「我们学校附近的公园很努力与居民共存。」

  「共存?怎么做?」

  「这是毕业学长姊——校友的功劳,藤咲管乐社向社区提出练习申请,并立下规则,比如会保持清洁、遵守练习时间等等。由于是管乐练习,一开始受到高龄居民反对,但我们定期举办演奏会,看到居民就微笑打招呼,并主动打扫环境,现在已很少收到抱怨。」

  我打心底感动。他们不仅行动令人钦佩,还努力在校外确保练习场所。不愧是全国名校,水准不同,彷佛是开往普门馆的诺亚方舟。身为底层小动物,我也想搭上那艘船。

  「你要回家了吗?」

  「对,要去地区会馆的公车站。」

  「回市内在小学前的公车站等比较好。从这里到地区会馆距离差不多,不过能省下一站的钱。乾脆我陪你过去吧?」

  「方便吗?太好了。」

  这不算什么。我们离开公园,我推著自行车走在岩崎旁边。

  县道旁到处都是工地,散发著柏油重铺的臭味,与傍晚昏黑的海岸线印象截然不同。一路上,我和岩崎聊著无伤大雅的话题。离开公园约十分钟后,他下定决心般问:

  「南高管乐社获得秘密武器——新教练,对不对?」

  「你消息真灵通。」

  「听我们顾问说的。是山边真琴小姐吧?已故音乐家山边富士彦的孙女,据传是世界级的前天才钢琴家。」

  岩崎从书包取出一本杂志,是过期的《钢琴月刊》,贴标签的那一页刊登著山边真琴的采访报导。照片上的她留著一头微鬈的黑色长发,一身洋装,俨然是良家千金。看到这张照片,我实在无法说出,这名清纯的前天才钢琴家经历一段空白时期,化身从姆咪谷出山的旅人,甚至变成口风琴手。

  居然随身携带过期的《钢琴月刊》……我纳闷地望著岩崎。刺眼的车头灯照亮他的上半身。

  「其实,今天我抱著一丝期待,心想只要去到南高附近,或许能见到山边老师。」

  「咦?为什么?」

  「呃,山边老师精通音乐吧?」

  精通音乐?从县内管乐强校的社长口中听到这句话,总觉得怪怪的。岩崎急忙补充:

  「我是指学术方面的音乐。」

  大概吧。我凝望半空,推著自行车前进。她从小接受英才教育,也留过学,还把立志成为单簧管职业演奏家的芹泽玩弄于掌心,可见造诣极深。

  「怎样才能见到她呢?」

  「见她?」

  「对。我有事想找她商量,虽然对初次见面的人,或许是很没常识的要求。」

  「不能找你们的顾问堺老师吗?」

  「这和管乐社的活动没直接关系,而且老师最近很忙,如果可以,我想跟校外的人商量。第一个想到的是南高的草壁老师,但我实在不好意思再给他添麻烦。」

  之前堺老师突然遭到停职处分时,草壁老师接下藤咲高中管乐社的临时教练一职,过劳病倒。

  「那是会给我们教练添麻烦的问题吗?」我沉声问。

  岩崎用力摇头,「不,只是希望她指点迷津。还有许多不清楚的地方,实在不希望遭人胡乱解释,传出谣言。呃,怎么讲……总之请相信我吧。」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惶恐的岩崎。对初次见面的人提出没常识的请求——岩崎是个好人,不可能真的厚脸皮到这种地步。话说回来,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

  「要是不介意,我可以替你传话。」

  「真的吗?」

  「只是传话而已,教练拒绝不关我的事喔。」

  我先声明一番,才和岩崎交换手机号码。

  「时间我能配合。请转告山边老师,希望她协助解开一些音乐密码。」

  音乐密码?这是一般参加管乐活动不会听到的单字,我忍不住天马行空地想像起来。

  「你知道采谱吗?」

  依谈话的内容,我立刻反应过来不是在说「菜脯」。「是用耳朵听音,写下音名吧?」

  「没错。我说的密码,就是采谱。我们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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