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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你怎会蹦出这么突兀的想法?」
「大概是……」春太望向木板地,沉默片刻。接著,他缓缓抬头,仰望天花板,开口:「因为我解开密室杀鼠之谜吧。不管是公园的问题,还是希望找到更多练习的场所,最近烦恼很多……」
「暂停一下。」
山边教练指示岩崎,喇叭传出的旋律戛然停止。她寻找春太所在的方向,凝望虚空,压抑著情绪沉声问:
「真的有什么我听不到,但岩崎的学弟妹听得到的声音吗?」
「当然啦,那就是密室杀鼠事件中使用的诡计。」
——是视力不好的我无法解开的谜团吗?
——我想教练应该无法识破凶器。
「密室、杀鼠、事件,到底是在讲什么?」坐在沙发一角的岩崎疑惑的歪著头。「别在意,他是个脑袋有病的大呆瓜。」芹泽小声回答。
另一方面,我察觉有人在深呼吸。原来是山边教练,还持续好一阵子。
「当时……我以为是看得到的东西……」
「不是的。那是声音,却也不是声音,更没有高低音。害掌中密室里的小仓鼠陷入恐慌的是蚊音。蚊音是约十七千赫的超音波,听了会让人不舒服。随著年龄增长,会愈来愈难听见超音波,所以,蚊音被拿来当驱赶青少年的警报器。有段时期,学生会将来电铃声设为蚊音,以免老师发现。老鼠、小鸟和猫,一样会对这类超音波起反应。」
蚊音?蚊子的声音吗?
让青少年不舒服的超音波,年龄愈大愈难听见的声音……
我想起春太的话。原本一到深夜,就变成不良国中生基地的公园,如今却无人靠近……这么一提,我也看到网子高处挂著黑色喇叭。主妇A抄捷径通过那座公园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左右。这表示当时正在播放蚊音驱赶青少年?
我以中指轻触自己的耳朵。
总算明白听到第八题时古怪的感觉。
播到一半,有一道像蚊子振翅般,尖锐不舒服的声音。
我还以为是耳鸣……
「第八题里真的掺杂超音波吗?」岩崎半直起身。
「这只是举例。」春太应道。
「就是嘛,我完全没听见。」岩崎说。
咦?我不禁纳闷。
「我也没听见。」芹泽摇头。
咦咦?你们等一下。
骗人,大家都没听见吗?
「其实我也是。」春太插腰叹气。「耳朵的老化和年纪似乎没关系,即使是青少年,有些人满早就听不见超音波。」
「哦,这样啊。」岩崎恍然大悟,又陷入沮丧。「毕竟我每天都在大型编制的乐团里练习。管乐音量大,音压高,练习时间又长。」
「跟我们几个一样,」从国中就接触管乐的春太张开双手,热切地说:「认真学习音乐的青少年,应该会更早听不见超音波。即使第八题里藏有蚊音,也没办法立刻证明。」
我真想当场蒸发。
「小千,不用沮丧。大家都知道你多努力。」春太出声安慰。
「南高管乐社人比较少吧,一开始不是只有五个人?」
「穗村,这一定是有个体差异的。而且,你不光是耳朵或头脑,感觉全身上下都跟婴儿一样柔软。这是称赞喔。」
「喂,穗村,你要哭哭啼啼到什么时候?快站起来,挑战第八题。」
我几乎是被强迫站起,山边教练和芹泽从两旁紧紧扶住我。
然后,两人用力把我的头按向喇叭,山边教练指示:「好,岩崎,播吧。」
第八题的声音档,从喇叭大声传出。
「……Mi和Mi之间……有一次蚊音……」
「确定是一次,没错吧?」山边教练在我头上凶巴巴地吼道。
「没错……」
两人立刻松手,我的额头「叩」一声敲在桌上。
「上条,你觉得呢?」
「在陈述意见前,我有话要说。终极武器居然是小千,真是赞透了。」
「幸好带著她过来。」
「教练,这下就知道为什么从第八题开始,不是四分音符,而是全音符。」
「四分音符太短,不容易听见蚊音吗?」
「对。先将知道的蚊音,用圆圈符号放在Mi和Mi之间吧。」
春太在五线谱上标注如下:
H E ○ E
很重大的一步。山边教练似乎十分激动,气喘吁吁。
「接下来是重头戏,蚊音要怎么变换成字母?」
「有些人听来根本是无音,有些人听来是没有音高的音。我想问问教练的看法。」春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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