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丰富的女性。最好是会说『或许可以治便秘,借我吧』的类型。」
要是有这样的女生,我还真想见见……「那我们差不多该走了。」我瞄身旁一眼,发现春太仰望上方,手掌抵著下巴。
「我似乎认识这种人……」
「咦,骗人!你有这种朋友吗?」
「诅咒这点小事,对方会拿来当下酒菜。」
「下酒菜?太可靠了,以毒攻毒!」
注意到话题转往奇怪的方向,我揪住春太的制服一扯:快回家吧!
4
〈诅咒长笛主人的履历——最新版〉
第七任临时主人,是高二的管乐社女生,穗村千夏。得到长笛后约十多天,旋即遭逢下列不幸:
①早上睡过头,拿洗面乳刷牙,痛苦欲绝。
②嘴巴同一个地方破了三个洞,痛到快昏倒。
③忘记带便当的筷子,拆开老师给的卫生筷时,被袋子里附的牙签刺到手。
④上体育课时,遭篮球迎面击中,送往保健室。
⑤发生④的惨剧后,躺在保健室的床上,觉得自己的生命线看起来有点短,深陷不安,广发简讯昭告亲友。←最新状况。
「跟平常的小千没两样啊。」
春太在保健室目瞪口呆地说,我依然穿著体育服,想慢慢从床上爬起。一只手制止我,是和春太一起来的成岛。她的胳臂十分纤细,力气却大得让人意外。
「今天社团活动你最好休息。」
成岛亮出手表,已是放学后的时间。体育课是午休结束的第五节,所以我不小心——或者说浑然不觉,在保健室睡掉第六节课。床边的书包和折好的制服,是刚才同学替我拿来的。
我四周隔著帘子的床上憋住一个大哈欠,弯起食指拭去眼角渗出的泪水。
「最近穗村是不是累积太多疲劳?」
看著成岛徵询春太的意见,我心想:啊,这就是所谓的「傍目八目」。要是她直接问我,我一定会立刻回答:我没事!
「有风声说,她上课都在打瞌睡。大概是得到纯银长笛的隔天开始吧。」春太应道。你跟风互通消息喔?
「那支租来的德国长笛?」
「对。据说受到诅咒,你听了哈哈大笑的那支长笛。」
「不能怪我忍不住……」
成岛乌溜溜的瞳眸觑我一眼,表情带著抱歉。
「依小千的个性,她八成回家后会吹到很晚。可以吹到纯银长笛的机会,也只有现在了。」
「在家练习到很晚?会吵到邻居吧?」
我拉起被单遮住一半脸,插进两人的对话:「在我妈的车里吹⋯⋯」车子可当成简易隔音室。
成岛转向我:「真的吗?」
「真的。注意到时,我每天都吹到凌晨两点多……」
「我的天啊。」
这时,有人敲保健室的拉门,我和成岛一僵。有人进来,在隔帘外活动的影子静静呼唤:「里面是穗村同学吗?」听到那令人怦然心动的嗓音,我应一声「是」,撑起上半身,并藏起禁止带来学校的手机。
拉开隔帘走进来的,是管乐社的顾问草壁老师。格纹衬衫配领带,还有黑框眼镜都极适合他。没想到居然能在社团活动前见到老师,我开心得坐不住。
草壁老师轮流看著春太和成岛,「里面传来话声,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上条同学和成岛同学。」
「老师怎么会来?」成岛问。
「我在职员室听级任导师提起,过来看看。」草壁老师的视线移向在床上缩得小小的我。「你还好吗?」
「呃,那个……呃……」
雀跃的心情顿时萎靡。管乐社每天都在校舍留到很晚,搞不好身为顾问的老师,在职员室被追究责任了。
成岛轻扯草壁老师的袖子,附耳低语。老师瞪大双眼,叹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成岛到底是怎么说的?我做好挨骂的心理准备。
我和成岛对望。她吃吃一笑,用力往我的背一拍,离开保健室。
草壁老师在床边的折叠椅坐下,一手掩住脸,全身微微摇晃,彷佛在克制从丹田涌起的咯咯笑意。
「我没生气。实在很有你的作风,简直像拿到新玩具的小孩。」
我的耳朵发烫,「对、对不起。」
草壁老师抬起头,「跟老师约定,以后不会在家里练习。」
「咦?」
「拜托。之前我提过,社团活动或许很重要,但毕业后的前途更重要。希望你多看看各种领域的书,好好用功。」
一阵沉默。
保健室的空调马达声在远处作响。
「好的⋯⋯」
听著老师的话,我觉得有些寂寞。他大可和其他老师一样严令「不准在家练习」,却说「拜托」。我似乎窥见曾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