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咦?没有啦,在想明天起要好好加油……」
「是喔?」
春太彷佛在观察珍禽异兽,但我才不在乎。
山边教练皱起鼻子微笑:
「怎么?还觉得这支笛子可怕吗?」
我摇摇头,南风姊隔著桌子把纯银长笛还给我。富有研究精神和玩心的厂商推出的产品……我望向相处十天的搭档,回想起来,免费租下这支长笛时,还气势十足地说过「乐器是无辜的」。
「问题应该是出在第一个机关。」草壁老师低语。
「虽然厂商大概没恶意。」山边教练双手放上后脑勺。「不少职业演奏家失去自信,厂商约莫是想帮助他们,才采用这种设计。况且,不是完全重现赌场的地毯。这点程度就会造成影响,拉斯维加斯和摩洛哥的旅客健康全都要亮红灯,实际上并没有这种情形。跟仓泽乐器行的历任纯银长笛主人的不幸连结在一起,感觉太粗暴。」
「对,至少第一任主人没提到遭遇不幸。」
原来草壁老师也发现这一点,我默默回望他。
「第二任主人的女学生,和好友发生几乎绝交的大争吵,认为长笛不吉利,决定脱手,对吧?物品只是物品,我觉得归咎于长笛太牵强……第三任主人的主妇,或许是不巧吃到脏东西;第四任主人的高中生可能是粗枝大叶、念书不够认真;第五任的国中女生令人同情,但应该是过度沉浸于演奏,不小心露出平常不会有的表情。为了吹出乐器的声音,往往会过度使用平常用不到的表情肌,没办法。要是刚换新长笛,更容易出现这种情况。剩下的第六任中年男子……这个嘛……推测是离不开孩子的父母的被害妄想……」
「如同真琴提过的,怎么解释都成。」
「欸,穗村,第一个说这支长笛受到诅咒的是谁?」
突然这么一问,我拚命挖掘记忆。
(诅咒、倒楣这种说法很不确实,没有科学根据。这一点我的看法和你一样。然而,我却用了这些字眼。)
我想起来了,「应该是老板。」
「历任主人中,或许有人在卖掉时,为了尽量提高收购价格,利用诅咒的说法来讨价还价。仓泽乐器行的老板不是提过,收购长笛前,一定会和卖家聊聊吗?我认为重点就在这里。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老板仍向上条坦白历任主人的遭遇,想必十分健谈。可能是他给下一任主人先入为主的观念。」
草壁老师点点头,做出结论:
「不合理的现象和霉运,都源于记忆。人们做出什么举动时,往往会和碰巧发生的坏事连结在一起记住。这就是诅咒的真相。」
我瞪大双眼,深深吸气。
「草壁老师、山边教练和南风姊……都好厉害。」
「厉害?」草壁老师发出疑问。
「因为你们无所不知。」
约莫是心理作用,但穷于回答的草壁老师脸上似乎龙罩一层阴霾。他垂下目光,思索怎么回答:
「不是知晓许多事就了不起。这个社会没那么简单,能凭半吊子的知识闯荡。」
「咦?」
「穗村同学维持原状就好。」
我无法完全理解草壁老师的话,再度脸红。
「怎么会……我还是很尊敬老师们。」
我坐立难安,急忙拆卸纯银长笛,收进硬盒。我翻找书包,掏出仓泽乐器行的老板名片,从椅子站起。
「得打电话给老板才行!」
「咦,现在吗?」一直沉默的春太愣住。
「现在还是营业时间,早点告诉他比较好。」
「小千,等一下。」春太出声制止,我不理会,拿著手机步出客厅,靠在走廊墙上,按下仓泽乐器行的电话号码。
与萌生感情的长笛道别教人寂寞,但可以撕下它身上不名誉的诅咒标签,实在开心。
向星星许愿——
多么美妙的机关!我迫不及待想亲口告诉老板。
电话另一头不停传来嘟嘟声响。我想像老板是否和上次一样,关在三楼的修理室工作?
嘟噜噜噜,嘟噜噜噜,嘟噜噜噜,嘟噜噜噜,嘟噜噜噜……
没人接。我纳闷不已,把手机从耳畔拿开,检查显示画面。拨号超过一分钟,没切换到答录机,所以我继续等。这段期间,我伸长脖子窥望客厅。
嗯?四人小小声地在客厅争论著。怎么回事?我把手机换边听,竖起耳朵。由于一边耳朵不停接收到嘟噜噜噜声,得非常专心才能听见他们说什么。
传来春太无法释怀的话声:
「我想趁现在弄个清楚,拿诅咒的长笛当下酒菜,五分钟就破解真相的是谁?」
「是我。」南风姊回答。「虽然我对音乐是门外汉。」
「是山边教练打电话给德国的厂商之前,还是之后?」
「当然是之前。」
「果然……」
咦,怎么回事?我努力竖起耳朵。
接著,草壁老师轻声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