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海螺……这玩意颇棘手。」
「是长笛啦。」
「抱歉、抱歉,等一下。」大概是神智有些不清,山边教练按住太阳穴。「不是受诅咒的……汽笛?」
「是长笛!」
我尖声抗议。山边教练和南风姊都喝醉了,但两人都老于世故,看不出她们的真心话或本性,不管说什么或做什么,都能把人耍得团团转。像我这样的小角色,她们根本就当成孩童玩。
玄关传来声响。山边教练转头,警戒地说「一点玩笑都开不得的老古板来了」,南风姊顺著她的目光望去。
「我是管乐社顾问草壁,抱歉在夜里打扰。」
我内心涌起一股冲动,恨不得躲到老师背后。
「大概是兑冰红酒喝太多,我们的胃也惨遭诅咒。」
南风姊和山边教练肩并著肩,垂头丧气地坐在客厅的北欧风矮桌旁,对面的草壁老师不禁抱住头。
桌上喝光的日本酒空瓶七零八落,就算她们真的拿长笛的诅咒传说当下酒菜,是否真的五分钟就识破真相,也变得可疑万分。我的嘴巴似乎不小心泄漏心声。
「你说可疑?」山边教练反问。
「不不不不不!怎么说,呃……」我坐在草壁老师旁边,紧紧抱住怀里的纯银长笛硬盒。
「穗村的担心不无道理。如同你们看到的,我们两个老废物,不晓得能不能派上用场……」
「事到如今,说这是什么话?」
演变成这种状况,只能等出去采买的春太回来。希望他好好发挥上条家沙包的本领。
「喂⋯⋯」南风姊皱起眉,口气依然不让须眉。
看看看,终于来了。「什、什么?」我提心吊胆地应声。
「从刚才起,少女的眼神就教人不舒服。」
「哪、哪里,没有的事。」
「坦白讲,我好羡慕年轻的小千……」南风姊双手交握抵著额头,垂下脸吸吸鼻子,彷佛随时都会啜泣起来。
「呃,那个,我……」
「嘴唇和大脑都平滑没有半点皱纹。你会像不晓得哪来的无脑饶舌歌手,吐出『梦想不是拿来说的,而是拿来实现』的屁话,对吧?」
「南风姊真是差劲透顶的大人。」
「要是有人问你现在状况如何,即使撒谎,你还是会回答『太赞了!』不是吗?」
「我哪会那么白痴?」
「真意外。」南风姊夸张地笑,一手拄著脸颊。「你怎么不太有精神?我知道了,肚子很饿吧?来人啊,赏这位姑娘一碗热腾腾的饭。」
「抗议,别以为每一个青少年都饥肠辘辘。我才意外哩!」
「呵呵,就像春太说的。管乐的本领没长进,吐槽的工夫倒是又升一级。」
「哇啊啊!」
草壁老师不理会我和南风姊没营养的对话,总算抬起头,问一脸事不关己的山边教练:
「真琴,你联络德国的厂商后,对方怎么回答?」
草壁老师眼镜底下的锐利目光一瞪,山边教练搔著脸回应:
「我瞭解长笛的秘密了,那对穗村还太早。」
「咦,知道了吗?」我不理会又往杯里倒满日本酒的南风姊,倾身向前。
草壁老师看了看手表。「上条同学似乎也想知道,等他回来吧。」
原来老师记得春太在保健室的请求……我著迷地望著善良的老师侧脸。
「听到受诅咒的乐器,就会想起切利尼的小提琴。」
山边教练搓揉著刘海咕哝,我忍不住问:
「那个传说的结局是什么?」
「一场慈善演奏会解开诅咒。透过为穷人演奏,小提琴摆脱诅咒。杀害一堆人的小提琴,最后像绘本一样,迎接方便主义的美好结局。」
听到这番话,草壁老师接著开口:「你的归纳根本是在撩拨听众的不安。古今东西,每一个关于诅咒的传说都是这么收尾。」
「是吗?」
我打心底惊讶,南风姊冷笑著自嘲:
「说穿了,诅咒不过是拼凑起来的故事。跟能量景点、能量石的传闻一样。」然后,她不屑地补一句:「退票还钱!」
「呃,这人在都市遇到什么挫折吗?」
我悄声问山边教练,她默默摇头,约莫是不可触碰的伤痕。南风姊坏心眼地望向我:
「小千,你就是想依靠别的法宝抄捷径才不行。你等于是想花钱掩饰不成熟的自己,和宗教、灵异、相亲联谊没两样。」她又不屑地补一句:「啐,教人恶心。」
「现在是在找我碴吗?」
「像小千这种笨拙的丫头,只有练习一条路。」南风姊继续道。
「我每天都在练习,拚命练习,练习到快死了。」我撇开脸,噘著嘴反驳。
另一方面,草壁老师和山边教练小声讨论著管乐指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