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朝雾征信社正式接受芹泽姑姑的委托,我不能说太多。但给你们一个提示:你们可以调査看看到一九九七年为止的盐的秘密,问爸妈就会明白了。」
等等,现在我爸妈都不在家……
「小千,到此为止。我们是局外人。」春太也起身离开。社办时钟显示现在是下午三点四十分,我们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上条,你真懂事。」朝雾学长一边收拾桌面地说。
「抱歉打扰了。我们接下来还有练习,所以先告辞了。」
春太说完就点头致意准备离开,但他被我紧揪住制服拉回来。
「看到芹泽跟她姑姑那个模样,你还打算默默回去?你是这种薄情汉吗?」
春太皱着脸,小声回答我:「我觉得这次不要太深入比较好。包括芹泽姑姑的往事在内,我有非常强的不祥预感。」
「为什么?」
「小千,求求你认真练习吧。」
「我无论何时都使尽全力。」
「你该不会小看明年的普门馆吧?」
「我没有小看,我也有认真思考!」
「……哦,你们的目标是普门馆啊。」
我跟春太同时转头。朝雾学长兴味浓厚地摸着下巴。
「朝雾学长知道普门馆吗?」我问。
「就是管乐的甲子园吧?这比棒球社的世界更难晋级,东海五县这几年应该只有藤咲高中跟爱知的城南橘女校是晋级常客。」
「学长知道得真清楚。」春太说。
「我可是这所学校中被日野原另眼相待的人。原来如此……你们打算把芹泽当成秘密武器吧。这样好吗?她有重听吧?」
我跟春太都睁大眼睛。
「虽然小巧,不过她耳里有助听器。我跟她姑姑的对话,她大概只听得到两、三成吧?她好几次应声都牛头不对马嘴,似乎因为顾虑你们,她会犹豫要不要问清楚。」
我都没注意到这件事。我紧抿住唇,再度扯着春太的制服把他拉过来。你要放着芹泽跟她姑姑不管吗?我不想这样。我无言地向他倾诉这份心情。春太满脸迟疑。
朝雾学长呼出一口气。
「……哎,这个时期大家都有很多事要忙。不然这样好了,反正你们会遇到芹泽,假如她想跟我抱怨,能不能帮我转达请她到这间社办或征信社来?若是面对身为血亲的她,我至少可以告诉她姑姑跑出去的理由。」
「那是可以让她信服的理由吗?」春太问。
「比起跟你们说,跟她更能好好说明。你们快回去练习,我不想再惹片桐怨恨了。」
我跟春太数度向朝雾学长道谢后,离开初恋研究社的社办。芹泽要是为此苦恼,应该会直接联络朝雾学长,或者不管是不是练习时间就直接来找我们吧。
……当天晚上,我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实在太天真了。
5
听到玄关的门铃响起,独自看家的我调低音乐音量,拿下耳机。我看向时钟,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我想像不出谁在这种深夜来访。门铃执拗地一直响,没有停止。有人正连按玄关门铃按钮。我走出卧室,静静走下楼梯。我一手拿着电话子机,做好随时按得出一一〇的准备后,提心吊胆地望出玄关的窥视孔。
眼前是芹泽大特写的脸,我差点吓得往后弹。
我连忙开门,穿着外出装束的芹泽站在面前。她抱着波士顿包的身影让我联想到离家出走的少女。她背后还有两个人。那是春太跟朝雾学长。
春太穿着制服,肩膀背着法国号盒。满脸闹脾气的两人像罪犯一样腰间系着腰绳,而芹泽紧紧握住绳子前端。那是搬家用的尼龙绳。我一眼就看出他们被强行带到这里。
我穿着睡衣,忍不住躲在玄关阴影处,只探出一张脸。
「……这怎么回事?」
「我听说岩手跟穗村父亲出差的工作地点很近。」
芹泽粗鲁地说,情报来源恐怕是春太。我心生警戒。
「我爸爸在仙台工作。盛冈的话,我找爸爸玩的时候安排过两天一夜的旅行。」
「是吗?太好了……我们决定坐明天的首班车到岩手的花卷,那里离盛冈不远吧?」
我们?决定?我轮流看着春太跟朝雾学长。
「春太也要去吗?明天练习怎么办?从静冈站过去,要花四小时以上哦?单程车费将近两万圆哦?你有那种钱吗?」
芹泽打开波士顿包的拉链,取出一个信封。我接过信封,里头装着四张万圆大钞。
「这是什么?」我眨着眼问。
「穗村的旅费。」
我揉了揉眉间又闭上眼睛。虽然花费一段时间试着整理现况,但完全一头雾水。总之我还是先踮起脚尖,问芹泽后面的朝雾学长:「这是什么玩笑吗?」
「我也想把这当成玩笑。」朝雾学长的手放上腰绳。
芹泽像是恶质的登门推销人员,伸脚卡进玄关缝隙。
「我们今晚要在这里过夜,明天早上搭计程车去车站,一天往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