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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春太正在认真思索着,不过我无论如何就是对他吐出的词语感到不快。因为我是女生吗?
「难道,」界雄灵光一闪,「说不定有人穿着无法公诸于众的下流内衣,猥亵到会造成社会问题。」
要是有会造成社会问题的内衣,我还真想看看。
「或是大颗的痣。」我说,帮忙增加一个想法。
「如果有大到可以当镖靶的痣或斑,说不定真的会造成社会问题呢……」
我的说法被界雄随口应付,不禁再度消沉下来。但界雄表情一变,马上改变想法。
「不,等一下,我之前都没往这方面想。或许会透视到大片伤痕或手术痕迹。」
「大片伤痕或手术痕迹会形成弱点吗?」
听到我单纯的疑问,界雄顿时无话可说。
「嗯……说、说不定有学生做过变性手术。」
如果是这样,那还真具冲击性。各位,这里也诞生一位妄想速度飞快的少年。
我们两人一起叹息。
假如去除痣、斑这种与生倶来的身体特征,以及伤痕、手术痕迹的可能性,还剩下什么?消去法中能出的牌都早早出完了。我想不出阿斯莫德的学生在这间教室里,究竟透视到内衣以外的什么。
「春太……」
我朝仰赖的春太投去求救目光。
春太带着苦思的神态瞪着半空。他仿佛正在列举种种可能性再一一排除,不断推敲。时间流逝着。我抱着祈祷的心情旁观。要是春太举手投降,我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不久,春太好像终于出现灵光,他的双手往桌上一拍,转身看向大河原老师。
「老师!」他用连我都吓一跳的声音大喊。
「什么?」大河原老师说。
「老师不喜欢吹冷气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您平时都穿着深色套装,领巾也跟您很搭。」
大河原老师的目光落到自己衣服上。黑色长裤套装搭上深蓝衬衫,脖子围着低调的领巾。然后,她慢慢抬起头。
「那个,」松田副社长出声,「这么说来,老师您总穿着偏黑色调的衣服。」
大河原老师楞楞地望向松田副社长。
春太追:「听说上上周某个闷热的日子,这间教室的空调坏了。那时老师您怎么做?应该至少会脱下外套?」
「难道我也……」
宛如冻结的大河原老师凝视着春太。
「老师,您果然……」春太一阵动摇,椅子撞出声响。
大河原老师看起来震撼不已。春太像咽下苦涩的话语般难受地闭上眼睛。
「……根据您的反应,我大致明白了。堺老师不惜赌上教职也想保护的,是那位唯一一个在他心中留下牵挂的学生未来。」
我脑海冷不防浮现无数话语。
——我没有毕业。以违反校规为由,我被劝告自行退学。
——到最后都在袒护我的,就是班导师堺老师。当时我很排斥老师这份热忱,恶劣地痛骂他后,逃也似地辍学了。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老师那时的表情……
——我出社会后遇到了很多事,不过二十六岁后,我到安养中心工作,并考过大学同等学力鉴定考试,开始上进修学士班。
——他发出大猩猩的吼叫声。他又哭又笑,不断大吼。
——对不起。你一定会成为受到学生需要的老师,我希望你努力下去。
「就跟教务主任的假发一样。」
春太一脸严肃,不知道对谁轻声这么说。我赫然回到现实。
「本人自以为绝不会曝光,不断告诉自己这件事不会映在阿斯莫德眼中。」
大河原老师垂着头,双肩微微颤抖。
「自称阿斯莫德的女学生在家里遭堺老师责备,大概出了王牌,那就是教室空调坏掉的那天,一张她拍到的照片——那张红外线相机拍下的照片,叙述着一位学生过去被迫辍学的残酷人生。我想堺老师大为震惊,然后责备自己……这样一来,老师的行动就合乎逻辑了。各位觉得呢?」
接下来是一段漫长的空白。我、界雄、岩崎社长、松田副社长都陷入沉默。不久,一道模糊的声音从大河原老师的薄唇划开。
「上条同学……」
春太以沉默答复。
「谢谢你帮忙解开谜团,我居然到今天都没发现,真是太笨了。我这样的女人果然不该做白日梦。」
大河原老师的眼眶滚落泪珠,沿着脸颊笔直滑下。泪水在桌面留下痕迹。春太别过脸,仿佛不愿看到这一幕。保持端正坐姿的她转头望着岩崎社长跟松田副社长。
「抱歉,我无意欺骗你们。我的背上留着整面我想消除,但还无法消掉的过往。」
「老师,您说的……」
望着困惑的岩崎社长,大河原老师露出脆弱的微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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