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机传来主持人界雄慌乱的声音,他好像在跟七贤者争执。出大事了。我忍不住坐在书桌边调高音量。
〈不,我不等。〉DJ定吉顽固的声音响起。〈我要发功。〉
〈你应该是想说罢工。我要念明信片了。〉
〈不行,今天就是最后了。最后的谘询者是你,界雄。〉
〈你痴呆了吗?伤脑筋啊。〉
〈这是我们七人一致的意见。昨天学校朋友来接你了吧?我们一直在等这天到来,这样一来你终于能解脱了。希望你告诉我们,你今后想做些什么,又描绘着什么未来。〉
我感觉得到界雄张口结舌好一段时间。、
〈……拜托你们别闹了。〉
〈开心点吧,你老爸找到收容我们的地方了。你偶尔来看我们就好,这就够了。〉
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紧接在后。这是与以往播放事故不同的无声时刻。
我不由得竖起耳朵。
〈……我开心不起来。我什么都没有了,事到如今不知道自己还想做些什么。〉
〈这都是我们的错,真的很对不起你,我们不该赖在温柔的你身边。界雄,现在还来得及。如果没有想做的事,回学校找找看就行了。至少你有过快乐的回忆吧?〉
〈……我在学校没什么快乐的回忆。〉
〈你遇到我们之前,不是在鼓笛乐队打过太鼓吗?〉
〈你说乐仪队吗?别提了,就算现在回去,我也不会被当成同伴接纳。〉
我握紧小型收音机,内心一惊。难道说——
〈如果学校没有快乐的回忆,那应该有好玩的回忆吧?〉
〈……好玩?〉
〈是啊,让人哈哈大笑那种。总会有一个吧?〉
〈……让人哈哈大笑的回忆……有啊。〉
〈哦,就是那个。讲给我听。〉
〈去年有个在停车场拼命吹长笛的女生很好笑。我觉得我吹的直笛好听一千倍。〉
DJ定吉的笑声响起,我从椅子上滑落。
〈……不过现在我不可能碰音乐了,况且手也变得这么粗。大家应该觉得很难看,而且也不适合拿乐器。〉
此时,手机的来讯铃声响起。我连忙拿起,发现是麻生寄来的。
【能不能请你们用二十万的预算好好锻链他呢?拜托你们了。谨此】
我阖上手机。钱根本不重要。麻生这么厉害的同年级生,竟然会拜托我这种人,光这样就够令人开心了。总之,我想我有闯到那间寺院发脾气的权利。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春太打来的。他说为了保全管乐社的威信,愿意跟我一起去骂人。
等不到明天了,这是我们两人共通的意见。
我急急忙忙跑下楼梯,准备跟春太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