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放著一颗可疑的药丸。
“这是我们开发的特效药。”
也就是有什么后果都不奇怪吧。我拍开他,从书包里拿出药放在掌心,直接丢进嘴里咕都一声吞下去。在我寻找新口罩的期间,日野原学长向春太简单交代源由。
“……原来是这样。”抱著枕头的春太点头。
“上条也愿意帮忙吗?”日野原学长问。
“如果我能发挥什么用的话。”
“你还在?快点把枕头丢进焚化炉烧掉,拿著一万圆钞票滚回去!”
毫无反省之意的春太拉了张椅子过来。
“小千,他们的发明很厉害。你听过详细说明了吗?”
荻本兄弟在白板前不知所措。不管是日野原学长还是春太,我以外的所有人在我眼中都成了敌人。
我一个人激动不已,而加入春太的简报会议再度开始。
“好的,各位,说明在梦中重现使用者回忆的方法前,我要在此否定逐渐成为学说的luciddream,也就是清醒梦(注:清醒梦是一九一三年时由荷兰医生FrederickVan Eeden提出的名词,意指在睡眠状态中,意识依然保持清醒。在这种状态下,人能够在梦中拥有清晰的思考能力和记忆力,部份的人甚至可以感觉到梦境真实得如同现实,但也知道自己正在作梦,有时甚至可以直接控制梦的内容。)。清醒梦的存在可能是我们的错觉,梦中事其实根本是我们还清醒时发生的事。比方说,我们认为,人睡前有时会想到喜欢的人吧?大家应该是把这种妄想误认成在作梦了。我们查过种种文献后,断定清醒梦学说还没完整到可以采信的阶段。而且——这一点都不好玩。”
“你刚才说出眞心话了!”我从椅子上跳起来指谪。
“……好啦好啦,穗村,就听到最后嘛。”日野原学长安抚我。
“……是啊。小千,惊人的在后头。”春太神情爽朗。
我不情不愿地坐回椅子,获本兄清清嗓子继续说:
“此外,当事人只要持续练习操作记亿,就可以作清醒梦,不需要第三者介入。但如果要发明东西,这东西要可以缩短宝贵的时间。换句话说就是用起来顺手方便,所以我们不采纳清醒梦的原理。”
春太鼓掌,日野原学长则深深点头。男生都这样吗?
“哥哥……”萩本弟窃窃私语。
“怎么了,卓?”
“简报要用开头三分钟决胜负。有个人好像快跟不上了。”
萩本哥朝我一瞄。咦?我吗?
“其实,想买我们开发的回忆枕需先经过一个阶段,所以一定要匿名。购买前,对方须向发明社提出叫做『回忆申请』的三个关键字。”
“……回忆申请?”
我被这个奇特的字眼吸引住。
“对,买家要申请回忆。”
“什么嘛,非得把这种私密事告诉发明社吗?”我好像明白枕头的关键装置了。“反正肯定是把影片或录音做得像剧情纪录片,手法就像睡眠学习那样吧?”
我忽然意识到,春太会为这种东西付一万圆吗?
不出所料,萩本兄耸耸肩。“睡眠学习那种不科学的做法,我们发明社不可能认可。”接著他伸进工作服内侧,拿出一个茶色信封袋。
“这是什么?”
“回忆申请的范例。现在特别允许你们看里面的内容。”
我像拿到压岁钱的小学生一样,把茶色信封袋倒过来抖了抖,里头掉出一张笔记本纸张大小的纸片。日野原学长跟春太从旁看过来。
•白… 7
•粉红… 2
•蓝… 1
上头竟然写著三种颜色和色彩的比例。要怎么运用这玩意在梦中重现回忆?
这时,萩本兄一拍白板地宣布:
“这次发明的关键构想,就是用三种颜色控制梦境!”
“在那边皱眉的你。”
我突然被萩本兄的教鞭指到。又是我?
“你知道『临终摇米』这个词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有些惊慌。我没听过,于是摇摇头。
“以前吃不到米的百姓在临终前,会请人在耳边摇动装著米的竹筒。这是一种习俗。 这样一来,据说百姓就能心满意足地死去。”
“喔……”
“住在美国喀拉哈里沙漠的布希曼人会在土地挖洞,睡觉时将耳朵放进洞里,这样就能随时靠声音察觉危险。此外,也有患者陷入好几年的昏睡状态,都没有醒来,最后靠著血亲的呼唤苏醒的案例。我想强调,在半清醒状态——也就是做梦的快速动眼期,听觉在五感之中特别活跃。”
“就是闹钟的原理吧?”春太举手发言。
“对,利用了人类的防卫本能。”
“这个人就算用三个闹钟也醒不过来。“春太指向我。
“这相当不妙,她在野生丛林中会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