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有事才会找你。”
日野原学长的视线落到手表上。是DOLCE&GABBANA的表。我望向墙壁上挂的时钟.,离通知午休结束的预备铃响还有十分钟。
“没时间,我长话短说。今天放学后跟我走。”
“你说得太简短了。”
“我保证是学生会的业务。”
“为什么找我?”我不禁蹙眉。
“我有个无法交给学生会成员的工作。也就是说,我想特别任命穗村你协助。”
这使得我更加怀疑地皱起眉头。
“你那好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什么啦!”
“我也耳闻文化祭淮备期发生的结晶失窃案,是一年级的穗村漂亮解决的。你愿不愿意再次动用那清晰的头脑,为解决这所学校的问题尽一份力?”
那件事是春太……我正要这么说,就被日野原学长的声音打断。
“我不会要你无偿劳动。”
“咦?”
日野原学长突然从我手中接过乐谱端详。
“我从管乐社的片桐那里听说过,穂村你正苦苦寻找个人练习的地点。”
我陷入沉默。原因不只是花粉症或是风。像今天这种可能对旁人造成困扰的室内练习,只要做出口型、闭紧牙齿吹奏,并将重点放在指法即可。但学长笛还不满一年,我要是做太多无声练习,容易在正式上场时养成不良习惯。此外,我现在本来就有在家练习了,所以在校时,我决定在音色稳定前都要尽情吹出声来。
“我可以帮你想点办法”
我深怕漏听他的话,抬起眼看他。“你刚才说什么?”
“操场角落有个水泥造的老旧体育器材室,关紧窗户就会摇身一变成小型隔音室。不管是在那里吹奏、大哭还是吼叫,都不会傅到外头。”接著日野原学长低声补上一句:“……就像一问单人牢房。”
“你给我那里的钥匙吗?”
“我可以用我的权限帮你疏通使用权,用到花粉症的季节结束也没问题。”
希望之光照亮我的脸,抱在怀里的乐谱哗啦啦地落到脚边。
“你那好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哇哈哈。”
“什么啦!”
时间好像倒回五分钟之前,我蹲下捡起乐谱。
“可是……这样今天的社团活动我就得请假了吧?”
“拖到时间的话就会。全视你的工作成果而定。”
就算这是任性的学生会长请托,但只有我一人因为特别命令这种难以说明的理由请假,总觉得不好意思。而且我也怕落后大家。管乐社在四月有入学典礼跟新生欢迎典礼的演奏,也计划在五月恢复定期演奏会。
“你好好想想。只要有效活用我提供的体育器材室,今天的损失马上就能补回来。”
“为什么你敢这么说?”
“因为你好像进步得很快。”
日野野原学长将刚才帮忙捡起的乐谱还给我,上头用彩色笔写得色彩缤纷又密密麻麻,全是长笛教室老师给我的指示与教导。
“……知道了。”
“很好,放学后到视听教室集合。”
我接受这个要求后,日野原学长往外走。虽说是二年级学长,但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口吻,有点难应付。就在我撅起唇时,日野原学长冷不防停下脚步。
“可以问个问题吗?”
“请!”
“你即便干扰到旁人,还是执著于独自练习的理由是什么?”
面对这道居高临下的视线,我身为老百姓只能不情不愿地说出想法。说完时,我得到了意外的反应。
“还有其他理由吧?”
“咦?”
“我认为穗村你是在闹别扭。”
我被踩到痛脚了。我想起耿耿于怀的问题。事实上,我光是吹长笛就得费尽全副心力,现在脑袋也还无法完全理解乐谱上写的是什么音。我曾请根据理论来理解这些的春太跟成岛教我。那时,我低声下气提出请托,然而那两人的态度让我无法接受。“那就全部背起来啊?”“全部背起来就行了。”就算我是初学者,这回答也未免太过份。
我忍不住对和这些无关的日野原学长吐露心声。
“上条跟成岛是对的。”
“什么?”
当我想指著他说“原来你也是敌人”时,日野原学长转身淮备离开。
“乐谱上的调子总共只有三十几个吧?比背英文单字还简单。”
我不断眨眼,望著日野原学长的背影。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请问,”我的声音变了,“特别任命是指什么?”
阴影落在回头的日野原学长侧脸上。他嘴唇扭曲,恨恨地抛下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