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满脑子都想著要让喜欢的人喜欢自己吗?如何受他喜爱、投他所好就是你最关心的事,不是吗?”
我顿时脸上发烫。春太站到我的前方。
“这可眞有趣。名越要跟谁搭档?”
“我来介绍我们社上的招牌演员吧。”
一个女生在名越的眼神示意下起身。她戴著厚重眼镜,头发低低地绑在两边。由我来说也有点怪,不过她的外表似乎没出色到足以称为招牌演员。
“藤间弥生子,你们就叫她间弥吧。她家开拉面店。”接著,名越将脸凑向我们,他压低声音说:“……她可是眞正的巨星。”
一旁的春太拼命忍笑。
藤间默默颔首致意,她像是个正经认眞的社员。
我为自己光凭外貌就抱持偏见的心态感到羞耻。
“藤间,我们一起阻止那两人争吵吧。”
我伸出的手被她一把拍开。怎么搞的?怎么回事?
“啊,”名越想起什么似地说,“现在藤间在社长命令下,化身为『刚在半年前接受保护的狼少女』了。”接著他轻轻一拍手。“喂,藤间,清醒吧。”
我推开名越并与藤间面对面,摇晃著她娇小的双肩大力呼吁:
“这样好吗?宝贵的青春时代被这样的社长支配眞的没关系吗?别再做这种事了,好不好?”
不知边哪里好笑,名越哈哈大笑起来。
“喂,藤间,对这个把青春纯洁化的小丫头说几句。”
藤间认真思考一会。不久,她像摆脱迷惘般抬起头,微弱地说:
“……安逸是演员的大敌。”我身边脑子有问题的同年级生又增加了。
“上条,比赛时间就在星期六放学后,地点在体育馆的舞台,可以吗?”
“如我所愿。”春太说。“我可不会输。”
“内容是即兴剧。不过给你们一点优待,设定成心理游戏好了。不是比赛飙演技,而是率先达成我方提出的条件者获胜。我会找观众过来,马伦也包括在内。”
咦?我注视名越。因为名越的视线越过我们,望向教室的拉门。
“——可以吧,草壁老师? ”
我转头。草壁老师单手拿著印好的五线谱,靠在教室半开的拉门边。
“我们接受你的挑战。”
老师露出带著挑衅的笑容。
3
星期六放学后,我茫然伫立在体育馆的舞台上。
观众席排著约四十张摺迭椅,几乎被管乐社社员、戏剧社社员与毕业学长姊以及名越班上的朋友坐满,连还没开始练习的女篮社、羽球社的社员都饶富兴味地从远处望著。是我的错觉吗,观众好像增加得越来越多了……
戏剧社跟管乐社的代表要赌上威信进行戏剧对决——早上起,宣傅就傅遍整间学校的学生耳中。
到底为什么变这样?
我不经意一看,马伦坐在观众席最后面。不知道是不是被名越强硬邀来,他浑身散发著不自在的气息。成岛坐在距离他有点远的地方,似乎很在意他。
“那开始吧。”
名越跟藤间从侧台飒爽登场,而春太从观众席走上舞台。戏剧社社员开始鼓掌,掌声随即蔓延整个观众席。
名越举起双手,用清亮的声音说明:
“决斗方式是简单的即兴剧,各位要在设定的情境中扮演适合的角色,只要在限制时间内从这个舞台上退出即可。我将此命名为『退出游戏』。”
“……退出是指离开这个舞台就行了吗?”我问。
“对,很简单吧?第一个题目是“恩师的欢送会上,要在最后和老师道别致意前退出”。无论什么理由都行,而敌队要设法阻止。请你们运用想像力,思考退出方法。」
我用手肘戳戳春太。
“我还以为会出更难的题目。感觉很简单,眞是太好了。”
“但我对想像力没信心。”春太说。
“恩师设定成谁都没差,你们假想成草壁老师也没关系哦?”
我心生不悦,但一看春太,他竟然眞的全身僵硬。想必是被比别人更丰富的想像力压垮了。
名越偷笑。“没错没错,就是那个表情……眞是活灵活现。不过这是演戏哦?希望你们不要忘记。顺带一提,上半场四个人进行,不过,没先取悦观众再退出可不行哦?这个游戏其实很深奥,试试看就知道了。基本上,否定发言时要先肯定再否定,否则对话会没办法好好接下去,所以要注意。”
“咦?”
不顾我的困惑,名越给个信号。
舞台上的巨大白板翻了过来,上头用麦克笔大大写著如下文字:
戏剧社VS管乐社 即兴剧对决 上半场
题目『恩师的欢送会上,要在最后和老师道别致意前退出』
演出者
名越俊也(戏剧社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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