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才对。
我很在意,决定尾随在后。
自动门打开,我被舒适的空调暖气包围。虽然没有郊外的文化会馆那么大,但这里有多功能表演厅、会议室跟研习室。我猜大家八成是在小表演厅,于是往里面走,路上看到一名男学生肚子坐在长椅上。
他穿著制服,将牛角扣大衣抱在腿上。我偶尔会在戏剧社的公演还有社办中看到这个人,他那头光泽亮丽的头发令人印象深刻,垂下的发丝几乎盖住右半边脸。
我跟他四目相交。他马上别开视线,望向不知名的远方。这么说来,我没看过这个人露出笑容或说话的模样。
我直直穿过摆著成排观叶植物的走廊,站在一扇双开门前。里头传来说话声。我把门推出一条细缝偷看。
“——好,今天辛苦大家了。”
一道并非特别大声,但十分响亮的声音响起。戏剧社的社员在观众席围成一圈,中心有个态度格外神气的同年级学生出言慰劳众人。
那是隔壁班的名越俊也。他让本已废社的戏剧社复活,现在担任社长。换言之,这个社团全由一年级生构成,享受著随心所欲的社团生活。
我不太会应付名越。去年四月,到处都在拉人入社的时期,我跟全身涂抹白粉、只穿一件红色兜裆布,并于校内狂奔的名越在校舍的连接走廊上相撞。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宛如缺氧的金鱼,嘴巴张阖个不停;相反的,名越很镇静,他定定地注视著我的眼睛,起身朝我伸手。
我还以为他肯定是要道歉,他却说一句话:“你加入戏剧社吧。”“啥?”我问。“看你的表情,还有身体弹性,你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生教组的老师架走了。“这是侵害表现自由啊啊啊啊!”这样的叫声响彻校舍。“抱歉,我们社长是笨蛋。”像是他手下的同年级学生接连出现,递给我戏剧社的招人传单。之后,穿著红色兜裆布的名越开始用不用形态出现在我的噩梦中。
“——按照惯例,录影反省会将在星期一放学后举行。”
名越在表演厅观众席发出指示,接著拍手。
“那么,善后工作交给我们就好,今天就此解散。大家辛苦了。”
社员重重吐出一口气,零零散散地走向我在的门边。我像忍者般迅速躲起,让他们离开。观众席剩下名越、春太跟成岛三人。春太跟成岛重重倒在椅子上,显得疲倦不堪。
“欸,春太、成岛,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穿过观众席走过去。名越看向我,他从头到脚打量我一番。
“你谁啊?”
“我是那个十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我差点动手揪住他的衣领。
“……穗村千夏,跟我同属管乐社的同班同学。”
春太疲惫地说完,名越用拳头打了掌心一下。这家伙每个肢体动作都好夸张。
“啊,我想起来了,就是在球技大会的排球比赛中,如鱼得水般不断接球的女生。拜你所赐,我们班输了。”
“我以前是排球社的。”我突然回神。“把你脑内的带子继续往回倒!”
“这反应眞不错。”名越一脸佩服,手支在下颚上注视著我。“你是五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欢迎加入戏剧社。”
我乾脆无视名越,摇晃起成岛的肩膀。
“欸、欸,为什么连成岛也在这里?”
成岛跟春太一样累得说不出话,眼镜的位置完全歪了。为了塡补一年的空白,她平日参加晨练,假日则保持十小时的练习时间。在这种地方搬东西,要是弄痛手指怎么办?
此时,我感觉有人从我们背后靠近。
“我,也可以,回去了吗?”
这是一道平静的声音,有著一句一句谨愼断句的说话方式。我转过头,刚才坐在长椅上的男学生站在那里。他的手脚修长,比我高出约一个头。纤细宁静的眼眸从他的刘海间露出。
名越凝视著他,露出好像想说什么的表情。但他彷佛要按捺住这个念头一般闭上嘴,还以认眞的神色。“对。抱歉,硬是拉你过来。”
对方轻轻挥手离去。
双开门的闭门声响起后,成岛叹口气,发出一副快哭出来的声音:
“……为什么马伦不是在管乐社,而是在戏剧社?”
(马伦?)我一愣,望向他离去的方向。
“小千,你不认识马伦吗?”春太倦怠的声音接在后头。
“……你说刚才那个人?”
“马伦•清,中裔美国人。正确来说是清<名>·马伦<姓>才对,不过他配合我们这些日本人调整了。”
我再次愣住,注视著春太跟成岛。为什么这两人要帮忙戏剧社打杂,而刚才成岛那句话又有什么含意……
(怎么回事?)我用眼神询问名越。
“咦?你想听详情吗?说来话长,背后有一段漫长又无聊得吓人的故事。”
“那我不听。”
“等等!”
名越抓住我的肩膀。搞什么啊,这个人。
“啊姆啊姆,啊姆啊姆啊姆!”(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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