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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眼镜是装饰用的。眞正的成岛应该带著有度数的眼镜。”
“这副眼镜有度数。”成岛很镇定。
“是吗?”名越偏了偏头。“我确认一下。”
成岛一脸狐疑地拿下眼镜交给名越。名越观察成岛的眼镜好半晌,接著交给不知何时平静下来并端坐著的藤间。藤间裹著毛毯翻来覆去地检查完,将眼镜还给名越。
“抱歉。”名越将眼镜架摊开后还给成岛。成岛伸手碰到眼镜时,大喊著“这什么东西!”并扔了出去。
那是一副有如派对道具,只有框的装饰用眼镜,大到几乎超出脸的范围。
名越在装饰用眼镜前跪下,宛如捧起圣杯般恭敬地拿起它。
“哦哦,这正是如假包换的装饰用眼镜。”
“还来!交出我的眼镜!”
成岛敲打著藤间的背。将毛毯披在头上的藤间像是收起手脚的乌龟一样缩成一团。
名越从后头戳戳激动的成岛肩膀,说一声“拿去”并在她转来的脸上戴上眼镜。这副眼镜出乎意料很适合她。
“我不要啊啊啊啊!”成岛的尖叫声响起。
我和春太都愣愣地看著乱七八糟的情景。但观众大爆笑,十分乐在其中。的确……这无疑是有趣的画面。他们想看的就是这种场面吧……
名越抓住成岛的手臂。
“上条,懂了吗?成岛是冒牌货的可能性很髙。再这样下去,就算一直躲在藏身处,警察也会冲进来。接下来我要以成岛为人质,离开这个藏身处。要是外头有警察,立场就颠倒了。超过时效还有五分钟。这五分钟由我牺牲,我会设法为你们争取时间。”
观众之间响起惊叹及掌声。“还剩五分钟!名越,为大家豁出去吧!”也有观众如此声援。名越看著观众说,“我的自我牺牲是无价的”,并竖起大拇指。
“不要、我不要,我不是冒牌货。”
“闭嘴,你这个冒牌货!”
戴著大大装饰用眼镜的成岛被名越用蛮力拉走。
“救救我,上条、穗村!”
得快点帮忙才行……我正要淮备动身时,眼中映入一直默默坐在侧台的马伦身影。他的表情让我觉得他好像正在瞪著名越。
春太举起双手吸引观众注意。掌声停下,名越也注意到他而回头。
“这招太笨了。应该是要让对方主动退出才对……你是这么想的吧,马伦?”
名越拉著成岛的手臂回到舞台中央,现在是名越与春太的对峙时刻。
“怎么,上条,我要让成岛退出的这件事应该没问题吧,观众也都支持我。”
“成岛是冒牌货这桩事纯粹是名越你的误会。藏身处正上方的住户还没回来,是因为现在不到十一点。今天不是什么异常状况。”
“……你说什么?”
“我的手表显示现在十点五十五分。按照你的理论,十一点后再怀疑成岛也不迟。”
名越鄙视般地笑了。
“你手表坏了吧?我的手表是比任何手表都正确的电波表。就算有人对指针动手脚,这支聪明手表也会马上自动校正。不好意思啊,上条,你大概想让时间推迟一个小时,但以我为对手,你这种作法太不利了。”
“推迟?我跟名越的手表时间都是正确的。因为我们的藏身处……是在中国的苏州不是吗?”
观众吵嚷起来。
这里是中国?我睁圆眼看向春太。成岛跟藤间也呆住了。
“我们最后偷渡到中国的苏州。这里离九州大约一千公里,所以名越的电波表是校正成日本的时间,而此处与日本时差一小时。也就是说,藏身处的现在时间是十点五十五分,名越的电波手表则是日本时间十一点五十五分。”
观众一片哗然。我听到问著“这怎么回事?”的声音。草壁老师起身向众人说明,我竖起耳朵。他说,电波表的修正距离是在东北与九州发射台的一千到一千五百公里内。若将国内用的电波表带到邻近国家,有时候即便将时间调成当地的标淮时间,手表仍会接收到原本国家发射的信号,校正成该国的标淮时间。在加拿大或是美国这些位于校正范围外的国家,也有被修正成日本时间的案例。
名越神色扭曲.
“唔……的确,这里是中国。”
藏身处因为春太的一句话改变了!
观众之间涌现响亮的拍手声。
“这里是中国,而时间才要到十一点。”春太说。“就算正上方房间的住户还没回来,要怀疑成岛还太早了。」
此时,一只手从春太背后抓住他的肩膀。那是马伦的手。
“为什么……是苏州?不是还有其他时差一小时的地方吗?广州、北京、上海……为什么是苏州?”
“这是有意义的。”春太轻推回马伦的手。“重要的是,各位,我们现在面临了一个更大的问题。你们没发现吗?”
“什、什么事?”名越答得惊慌失措。
“就是日本法律上的时效延长。我们逃到中国这个外国,时效就会暂停计算。现在这个瞬间已经不会算进追诉期内,我们就是活在距离追诉期将届的十五分钟前永不结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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