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那段无人监视的空档不见的。现在所有执行委员都在拼命寻找。”我吞了一口口水,继续说:“……现在还是瞒著老师。”
“剧毒失窃一定得快点通知老师,向警方报案才行。”
我嘴角泛起虚弱的微笑。
“哈哈。如果这么做,文化祭不就会终止了吗?”
“你是认真的吗?小千!”
“抱歉。”我像枯萎的花朵一般垂下额头。“我跟大家都很心慌。我们真的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已经被逼上束手无策的死路了。”
我抬眼望著说不出话、全身僵硬的春太,发出消沉的声音:
“……拜托你帮帮忙吧,春太。”
2
我为什么会忍不住依赖春太呢?
我常常思考这个问题。
我跟春太在上小学前是家住隔壁的童年玩伴,而我们两人的重逢时间要上溯到升上高中的今年春天。那时我的心中暗藏著一个决心:我要与适合短发短裤到令人可憎地步的国中时代诀别,参加有女性气质的社团。全年无休、如同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日本企业的排球社,我对此没有丝毫依恋。连职业运动都有休赛期,排球社无休的状况再怎么想都令人火大。因此,我敲开了从国中起就憧景著的管乐社大门。管乐。一定很棒。不像古典音乐一样有高门槛,更重要的是对音乐类别没有限制,要吹爵士乐还是流行歌都可以。如果是管乐器,就算高中才学应该也能吹出几声,连我也还为时未晚。
至于入学开始就象蛇一样紧缠不放的女排社邀请,我将努力说服奶奶买给我的长笛当成“三张护身符”(注:这是流传于青森县与琦玉县一带的故事,小和尚靠著三张护身符逃离恶鬼追杀。)的驱魔符咒出示给她们看,好不容易脱身。
但在我想提交入社申请时,悲剧袭来了。社长一脸尴尬地给我看今年的毕业纪念册照片,上头有七个社员。什么?其中四个已经毕业了。什么、什么?剩下的三人是二年级生。咦咦咦咦!再加上指导老师已经调校,社团面临废社危机。我的脸上血色尽失,而女排社的学姐击掌称快。此时此刻,我背后传来“呜嘿”的傻乎乎声音。一个刚入学的男生正低头看著毕业纪念册。
他就是暌违九年后与我重逢、吹法国号的春太。
咚咚锵锵,敲击铁块的声音响起。
我数著节拍,愣愣地抬头看。校舍正门搭起了薄木板跟鹰架,制作起活动大门。
距离文化祭还剩三天。今天的课程只到上午,下午用来淮备文化及。望著中庭逐步完成的巨大纪念碑、色彩缤纷的校舍装饰,贴得到处都是的横幅海报,每天一点一滴变化的学校气氛让学生的期待日益高涨……我很想如此相信。
但我们这些执行委员的表情全像面临世界末日一样惨淡。
“千夏。”
抱著刚印刷好的手册,同为执行委员的希走过来。希是硬笔画社的同年级生,漫画画得相当好。执行委员是从每个文化社团中各选出一名,虽是打杂,但很团结。
“今天早上真抱歉。”希拉住我的制服袖子。“我没能帮大家的忙。”
“毕竟手册的死线式今天吧?”
“可是……”希眨著因睡眠不足而肿胀的眼睛。
早上六点,执行委员的成员跟化学社社员曾在校舍集合,仔细搜索消失不见的硫酸铜结晶。蓝色结晶放在稍大的玻璃瓶中,相当显眼,如果是哪个人一时鬼迷心窍带走,或许会因为不知道如何处理而随便丢弃一处。实验室、教室阳台、焚化炉、垃圾分类箱的废弃物箱等等,我们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果然是被偷了吗?”希轻声滴咕。她似乎是对沉默不语的我感到不安,停不住吐露不安的嘴:“绝对会上报吧?这样文化祭就终止了。”
更麻烦的是,硫酸铜在最糟糕的情况下有可能被利用于犯罪。我闭上眼睛。这是我第一次恨起每年惯例的愚蠢恐吓信。那究竟有何目的……
“千夏,对不起。”
希的声音让我回过神。
“阻止千夏报警的明明是我们。”
发现硫酸铜结晶遗失的时候,执行委员的态度其实分成两派。我主张马上报告老师并报警,这根本轮不到春太来说;但最后被反对派的希他们驳回。反对派相信校内学生的良心。当时,反对派有人高声说,晚一两天再向老师报告,如果事情在这段期间内没解决,他们就会扛起责任。但到底要怎么扛起责任?这是可以轻率说出的话吗?我觉得我们觉得走到无法回头的地步了。
“今天还找不到的话,就要报警对吧?”
希在前往校舍门口的途中问个不停,所以我回了一声“嗯”。
“到最后都不能放弃呢。”
这次我含糊答道:“……嗯。”
“靠所有人的力量,总会有办法的。”
总会有办法的。我体会到这句话听起来多么空虚。说了这种话后,真的能有什么办法的人太少了。在这所学校,据我所知就只有那两个人——
“藤本状况如何?”
我问希。藤本是化学社的同年级生,他是个适合穿白袍的秀才,也是遗失硫酸铜结晶的当事人,更是希暗恋的对象。
“这个嘛……他自暴自弃了,正在挑战用药剂做派,他喜欢巨大的派。呜呜——”
听不太懂,不过这人背负的沉重压力似乎到极限了。但这点程度是理所当然的报应。就在我安抚地摸希的头,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