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也追了上去。
「怎么了,太慢啰,快来这里啊。」
伐功在红土飞扬中不断奔走。
比赛按照预定计划进行。
那是一场在村落祭典上举办的表演赛。比赛也有人在赌钱,金额比起都城的比赛要小得多了。
场地外围拉起绳索,就成了临时的观众席。当中也设有妇女的席位,也许是乡下的戒律较为松散吧。
有人说棒球是男人在看的东西,伐功认为其实女人也喜欢棒球。年轻健壮的男子发挥全力比赛,在近距离观赏的女人一定也会陶醉的。
观众对祖法儿的欢呼声特别热烈。一局上猎人团打线大量得分,一局下蜻蜓团打线直接三上三下,观众报以热烈的喝采。
二局上,蜻蜓团的王牌•占卑压制猎人团打线,二局下蜻蜓团猛攻抢下该局。
三局上,蜻蜓团必需献上一分。伐功从二垒走向投手丘,说服占卑放水。
三局下,按照计画祖法儿会恢复水准完封对手。不料一人出局后,第一棒的达延被保送上垒。
第三棒的伐功从看台起身,准备前往预备打击区。
乡下比赛轻松自在,观众还会请选手吃东西。
「年轻人,喝一杯再上吧。」
客人端来一杯咖啡,伐功一饮而尽。
在区分球场和观众席的围绳边,有两个少年。他们长相神似,可能是兄弟吧。看在伐功眼里,他们就像自己和海功。
少年们和伐功对上眼,他们挥手对伐功说。
「打爆他们,大哥哥。」
伐功走近二人,让他们摸摸球棒。
「你们等着瞧吧。真正的男子汉啊,在这种时候一定会立下大功。」
伐功记得,他以前也对海功说过同样的话。别忘了,好球必打——千万不要错失良机。
现在,他也想对海功说这番话——不要错失机会,绝对要一举功成,活着回来。
第二棒三振出局,伐功抚摸少年们的脑袋,走向打击区。
伐功进入右打区,对一垒上的跑者达延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一起打棒球很多年了,不必打暗号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第一球,达延盗垒。伐功挥棒落空,捕手传向二垒,达延轻松上垒。
他们和祖法儿比过几十场了,全队都知道对付祖法儿的方法。当他望向一垒跑者时,如果下巴的胡须没越过肩膀,就代表会投牵制球。反之,胡须越过肩膀时,就是投向打者。
「喂喂、怎么跟讲好的不一样啊,快点结束比赛好不好。」
捕手抱怨后又蹲了下来,伐功用球棒敲敲本垒板。
「有女人在看比赛,他才想表现一下啦。」
第二球,高低落差颇大的变化球,伐功挥棒落空,这下是两好球没有坏球了。
伐功在掌心吐口水,重新摆好打击架势。
投手要把球投向打者严阵以待的地方,几乎没有自由可言。投手得小心翼翼,将小小的棒球,投入小小的好球带里。而打者则奋力挥棒,打回对手殚精竭力的一球,粉碎所有无聊的算计,让球飞出去。
被盗垒的祖法儿原本很不安——他担心对方不照剧本打球。好在伐功第二球挥棒落空,他又安心了——对方果然会照剧本进行。
安心的祖法儿,思考解决对手的球路——最后他打算用快速球,帅气拿下三振出局。
人一旦放松戒心,就会抱持轻慢的心态采取下一步行动,再也回不去了。
第三球,祖法儿投出偏高的快速球。
伐功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瞄准来球使劲一挥,击球的触感不错。他深具信心,用力抛开球棒。
中坚手转身追球,最后慢慢停下脚步。绳圈后方的观众张大嘴巴仰望天空,他们的脑袋依序望向正上方和后方。礼拜堂的尖塔是村中最高的建筑物,黑色的球影越过了尖塔。
场外的观众全数站起来,伐功张开双臂走向一垒,接受众人的喝采。
那些少年也兴高采烈,伐功指着他们,对他们挤眉弄眼。
内野席和外野席中间的女性观众也站起来,高举双手欢呼。袖口隐约可见白晰的肌肤。伐功缓慢绕过各垒包,反正没必要急,他走过本垒比赛就结束了。在此之前,他想多享受这一段时间。
前面的达延踩上本垒,比数追平。
伙伴们聚在一起,挡住了本垒。伐功招手示意他们让开一条路。他要先向神明祈祷,再踏上垒包得分,如此一来就赢得比赛了。
伙伴们推挤伐功,轮流拍打他的脑袋。
「干得好啊。」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招。」
「总算给他们好看了。」
脱离伙伴的欢喜祝贺,伐功对观众席挥手。现在回想起来,这是他们加入巡回团离开都城以来,第一次取下胜利。而这也是他第一次被队友以外的人祝福。
伐功觉得,自己第一次体会到棒球的美妙和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