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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棒吠舍猛力乱挥,一下就陷入了两好球的不利局面,完全没有助攻推进的概念。
最后,球数两好一坏,第四球打出游击方向滚地球,造成双杀后攻守交换。看台上的牛叫声也更加疲软无力。
通常头一棒上垒,得分的机率高达八成。净镜殿上臘所却连助攻进垒都办不到,拙劣的攻势被回廊的观众嘲笑。
一局下,轮到旃叶殿上臘所进攻。
净镜殿先发投手•果下控球不稳,一、二棒连续投出四坏球保送。逼得捕手瑟摩栗赶紧前往投手丘关切,不利的局面令三垒看台的宫女议论纷纷。
旃叶殿上藤所的第三棒打者,布色羯一上场,回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她的肩上扛着一个和身高相等的大布袋。
「她是怎样,抓人的妖怪吗?」
蜜芍笑了。
莳罗从怀里拿出一本小笔记观视。
「那个布色羯年仅十六岁,在上一季的十一场比赛中,打出了六支全垒打,是一位天才打者。一炮解决对手的实力,让她获得了『牵亡魂』的称号。」
「牵亡豚?」
蜜芍不解地歪着头。
布色羯在自家看台前方打开布袋置于地面,进入左打区。卷起的袖口透出粗壮的臂膀,一看就是诚如莳罗所言的重炮手。她有乌黑的头发和白晰的肌肤,外加绿色的瞳孔。虏姆人中也有各类人种,香燻怀疑她是曾经支配这个城市的民族后裔。
净镜殿投捕之间,花了不少时间互打暗号。第一球——
布色羯顺利击中角度偏低的球,球高高飞上空中。
回廊的观众争相挤出栏杆的上下方,旃叶殿和净镜殿看台的宫女,也起身仰望这一球的行踪。
香燻张大嘴巴看着天空,黑色的球影在蓝天上,犹如云雀划过天际。他很难相信人力可以做到这种事情,迟迟没有落地的球,令他忘了时间和所在之处,浑然忘我。
球明明越飞越远,却丝毫没有遥不可及的感觉。他反而觉得自己随着球翱翔天际,灵魂也飞到了上空。
球飞过中外野回廊,落到某个殿舍的遥远深处,他才猛然回神。全垒打是依据球场的形状,以及划定的边界为判定基准的。可是,看到那美丽的打击轨迹,明眼人都知道。
那绝对是全曼打。
回廊下欢声雷动,黄绿色的旌旗鼓气搬风,金币之雨从天而降。布色羯捡起地面上的金币挥撒,开始跑向一垒。
投手丘上的果下双手插腰,神情失落。瑟摩栗拉开捕手面罩,目送前两位跑者回本垒。
净镜殿看台再也没有加油声了。
旃叶殿的宫女们收集观众打赏的金币,放到布色羯的布袋里,袋子很快就装满了。
香燻再次望向失去球影的天空,出窍的魂魄似乎还没回到身上。
宫女们深爱全垒打,香燻逐渐理解这种感情了。全垒打狂暴的力量,超越了场内精致技术组成的棒球体系,直达无人能及的领域。这就好比获得皇帝宠爱,晋升到所有宫女之上;或是碰上了奇迹,脱离后宫成为自由之身一样。
看台上的同伴,迎接回垒的布色羯。她扛起装满金币的布袋,放在看台上面。
比数零比三,旃叶殿上臘所率先抢下一局。
「那个叫牵亡豚的,挺厉害的嘛。」
蜜芍双手环胸,点点头说「她跟我这种巧打型的不一样,但也是和我并驾齐驱的优秀打者呢。」
香燻和莳罗对看一眼,蜜芍认为自己是巧打型打者。人家要这样想也是她的自由,二人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二局上,轮到净镜殿上臘所攻击。
队伍攻势同样杂乱无章,头一棒击出安打,不幸在下一棒时盗垒失败出局,接着连续两支安打,一、三垒有人,却吃了一个三振和一垒滚地封杀,三人出局。
香燻扼腕,要是加减抢下一分,好歹能带给对手压力,有利比赛进行。其他同僚好像没有这样的想法。她们一踏上打击区,满脑子只想挥大棒一显身手。主将瑟摩栗在看台上也没有下达指示,打线溃不成军,被对手各个击破。
照这种打法,势必会被对手掌握先机。该局下半,游击手失误,对方的头一棒打者趁机上垒。下一棒再来个短打进垒,最后是右外野高飞漏接,比数零比一。对手率先抢下两局,净镜殿苦吞败绩。
这下净镜殿五连败了,回廊上有观众说「比净镜殿上臘所更糟糕的比赛,也只有净镜殿上臘所的双重赛了。」
同僚们从守备位置回到看台。
「唉呀、好累喔。」
「比赛后的咖啡最好喝了。」
输了比赛,大家还有心情说笑喝咖啡。
香燻也无心责备她们。在他心里,失败的确带来了某种安心感。
蜜芍没有出赛活跃的机会,双方的差距不会再被拉开。
太可悲了,他本来是想挤下蜜芍出人头地的。问题是,蜜芍的价值下降,不代表他的价值提升。这和说香燻坏话,来自抬身价的吠舍有何不同?
香燻凝视敌方看台,布色羯扛着装满金币的沉重布袋离去。黄绿色的旗帜飞舞,回廊的观众朝布色羯伸手,希望沾点她立下大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