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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方的三垒手向香燻搭话。那个女人身上,只剰下缠胸带和兜裆布了。潮湿的布条结口紧绷,女人用手调整捆住臀部的兜裆布。
香燻的身体燥热,他仰天喝下冰冷的雨水,来冷却自己的体温。
最后,净镜殿上臈所输了比赛。
她们没有守住蜜芍用三垒安打换来的一分得点,三局下连失两分,以一比二的局数败给了对手。
香燻的出场时间非常短暂;下一棒打者第一球就出棒,只打出三垒滚地球无缘上垒。
净镜殿上臈所在秋季联盟开幕以来,已苦吞四连败,至今一胜难求。
比赛结束后,宫女们入浴温暖冰冷的身体。
香燻他们入浴时,盛柑殿和始萌舍也举行了一场七殿五舍联盟的公式战。两大殿舍在大雨中互不相让,三局打完无人赢得局数,进入延长加赛。直到六局都还没分出胜负,只好三天后再一较高下。听到这个消息,净镜殿的上臈们顶着被蒸气熏红的俏脸,笑着说那两队也太辛苦了。
吃完晚饭,宫女们聚集在面圣厅,那里是皇帝选择今夜宠妃的地方。
御妻、更衣、近侍的女房,会特地打扮来吸引皇帝的注意。她们的表情和比赛中站上打击区一样严肃。
身份卑微的上中下臈并不积极,反正她们也自知无法获得宠幸。
御妻和更衣的身旁会点燃蜡烛,好让皇帝可以看清她们的脸庞。上中下臈则待在阴暗的地方,哪怕吃点心或打瞌睡也不用担心被发现。
蜜芍和莳罗在等待皇帝莅临时,坐在自己带来的地毯上悠闲聊天。真教的戒律严格禁止男人和未满十八岁的少女发生关系。因此十六岁的蜜芍和莳罗没有雀屏中选的机会。
年方十四,却伪装成十六岁的香燻也无缘受宠。
莳罗提起白天的赛事来调侃蜜芍。
「妳啊,在皇帝陛下面前岂可羞于坦胸露乳呢?日后有幸获得指名,你要是敢说自己不好意思宽衣解带,那可不是挨骂就能了事的。」
「我讨厌皇帝陛下,谁叫他好色。每个男人我都讨厌,他们都很好色。」
蜜芍不悦地撇过头。
「蜜芍,男人不是好色。一如先知的教诲——神的祝福——男性会思考猥亵的事,是女性诱惑的关系。」
「我想不是吧。在我故乡的村子里,有和尚脱光可爱男孩的衣服以后乱来,结果被大家毒打后赶出村子。住在我家邻居旁边的笨蛋,也硬上自家的驴马被人围殴呢。没有女人诱惑,男人也是满脑子龌龊事啊。换句话说,男人本来就很下流。」
蜜芍讲得有道理,莳罗也为之语塞。
「那个……一定是你们村子信奉义教的关系啦。」
她们二人原本不是真教徒。蜜芍出身北虏姆,来到后宫才改信了真教。莳罗幼时成为奴隶后归依真教,但在归依之前并没有信仰。香燻生于这座都城,父母又是真教徒,他无法想象男人不具备汉名的国家,或是信奉非人之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可是男人的事情他多少了解,毕竟他身为男人的时间远比假扮宫女要长。香燻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承认了这个说法。
——有的男人好色,也有男人不好色。
莳罗看到后笑了,她念给不识字的蜜芍听,蜜芍皱起了眉头。
「男人没有不好色的,这比一局内打了五支安打,却连一分也没得到的机率还要小。」
蜜芍立起单膝席地而坐,白晰的小腿伸出下襬。放松跪坐的莳罗,丰满的臀部压在腿上受力变形。香燻很想反驳,但他的视线一直离不开她们的下半身,总觉得不管说什么都缺乏说服力。
这时宦官大举进入面圣厅,上中下臈也闭上了嘴巴。
不一会,宦官长伽没路伴随皇帝现身。体格高大的卫兵也随侍在侧,他们也同样被去势了。
宫女们伏首跪拜。
香燻低着头,偷偷观察那个男人。他在衣服外穿上豪华长袍,领子和袖口的部分附有保暖的皮毛。服饰本身很蓬松,体型和脸颊却很消瘦,缺乏皇帝该有的威严。而且才十八岁,胡子也不多。
比起在下臈所时,香燻更接近皇帝冥灭了。那个男人用谋反的罪名,陷害过去的英雄•雷光将军,诛灭其亲族朋党。当中也包含了香燻的父母和哥哥姊姊。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达成目标。在无人监视的深宫大院里,将复仇的利刃剌向那个毫无戒心的男人。
每晚来给皇帝遴选,香燻总会思考不惜男扮女装入宫的意义,加深报仇的决心。
平时,皇帝都是和母亲皇太后交谈,顺便眺望御妻或更衣来选择侍寝的对象,奇怪的是今晚皇帝迟迟没有下决定。他找来伽没路窃窃私语,伽没路又找来部下的宦官窃窃私语,那个宦官又找部下……简直和投手群全灭的队伍派上场的救援投手一样慌张。最后,年轻的宦官走过其他宫女,来到净镜殿上臈的所在位置。
「蜜芍大人,陛下传召,请您过来一趟。」
宫女们议论纷纷,她们从没听说皇帝会传召上臈,更何况蜜芍才十六岁。也有通晓后宫历史的人提起先例,据说皇太后十四岁就荣获先帝宠幸了。
个性一向桀骜不驯的蜜芍,一听到皇帝传召整个人都畏缩了。她战战兢兢地跟在宦官身后,犹如被换下场的失分投手。到了皇帝面前,她更加惶恐地下跪伏礼。几个贫嘴的人还嘲笑她,说她像被自己击出的球打中胫骨一样。
接着,皇帝把象征雀屏中选的手巾,丢在旃叶殿御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