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熏他们也拿著手套过来,但必须以替同队的晓霞舍御妻们加油为优先,况且,享用著从看台传过来的咖啡、蛋糕、水烟管,就已经够忙了,和女君不一样,因为不晓得何时还能有那么美味的回忆,所以她们像狗一样恣意地动著嘴巴。
系上同款饰带的晓霞舍宫女们,占据了一垒侧的回廊,以加油的区域来看,看台的正后方是一等席,那里由上臈所占据,中臈在旁边,下臈又更旁边,而且两队阵营的座位都是相同的排列,所以本垒后方的晓霞舍下臈所是旃叶殿下臈所,坐在交界处的形式,两方人马都对彼此视而不见。
他将刚买的手套里的填充物抽出来,用从同事那里借来的地毯用针线重新缝好,手套变得很薄,容易动作,如此一来,之前差半步而漏接的高飞球,应该也能接得到了,香熏用拳头敲打几次,让手适应变成投手手套的捕手手套。
话说回来,夜晚天色变暗之后打棒球,实在无法想像,犹如描绘著人类骄傲的袖珍图,重现出来的景象,棒球肯定是在太阳底下的运动。
「那是什么?真不像样。」
坐在后面地毯上的蜜芍,手越过香熏肩膀抓著手套的尖端,「好像猪的坐垫哦。」
「这我刚刚说过了。」
莳罗嘴巴掉了块饼乾屑。
不管她们怎么说,香熏都无动于衷,手套上手套,脚绑上与饰带颜色相同的绑腿布,拉风的棒球选手打扮,不论去到哪里都不会丢脸。
同样系著紫色饰带的女房门从一垒侧看台冲到球场,外野手进到草皮里后迅速往前跑,面向御妻·更衣之间的这个中庭是后宫之中最广大的球场,虽然垒包之间距离是固定的,但外野很自由,无论延续到哪里规则上都没有问题,以外野手的身分进行防守时,意识若不集中在内野的方向,就会担心背后的原野愈来愈广大,到达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觉得很恐怖,对香熏而言,这种阴森的感觉,正是外野防守的魅力。
晓之君左晃右摆地摇晃著自傲的乳房,站到投手丘上后,三垒侧的回廊掀起「哦!」「哦!」的低吼声,旃叶殿的宫女们以恶魔的方式在咒咀对方不幸,旃叶殿腰带的颜色是黄绿色。
「晓霞舍与旃叶殿积怨已久哦,譬如那次的『苹果事件』——」
莳罗还没说完蜜芍就大力点头,刚进宫的香熏什么都不知道。
「今年初两队对战时的事呢,回廊上不知是谁将吃完的苹果芯往球场扔,刚好扔到要从投手丘回看台的香之君眼睛,夫人她拿起苹果故意扔向晓霞舍的加油席,我们当然抗议了,说『竟然把苹果扔进对手的加油席』,你知道她了什么吗?『那不是苹果,是梨子啦。』」
莳罗因为太激动口气粗暴起来。
「这不算反驳吧。」
蜜芍用小指与无名指抵著大姆指的手势,诅咒香之君。
「还有,我们进到后宫之前,也发生了『巴掌事件』,关于这件事,不论怎么问,大家都三缄其口。」
「无论如何,错的都是香之君啊!」
两人朝球场比出咀咒的手势后,吸著同事传过来的碗里的优格。
「所以香熏,不论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要打赢那些人不可!」
「对啊,跟新人什么的无关哦,若在走廊上遇到那些人,真的很想用球棒给她们好看。」
虽然没有任何怨恨,可能系著同色腰带的关系,莳罗与蜜芍的愤怒似乎也感染了香熏的内心。
两派下臈所发动的咀咒,矛头直接转向对手的下臈所,终于在边界上发展成小型竞争,晓霞舍的迷伽出面劝架,旃叶殿的抜凛站出来,观众席出现了王牌对决的场面。
「她个头也太大了吧。」
莳罗吸著水烟管再一口口地吐出烟,迷伽个子虽然也不小,但抜凛比她几乎高了快两个头,从香熏看来,似乎有六尺半。
大块头的抜凛的影子里出现娇小的少女。
「欸,那是什么……」
「妖怪吗?」
晓霞舍下臈一片哗然。
那名少女全身长著灰色的长毛,耳朵很尖,鼻子湿润,长得很像动物的脸,只穿了上衣,下半身只穿兜裆布,像小狗一样摇著尾巴,用金子打造的花束装饰头发,看起来很华丽,只有这部分感觉像是后宫的人。
「哇啊,熊出现了。」
蜜芍瞪大了双眼,莳罗不解地歪著头。
「那是熊吗?那个就是熊吗?」
香熏眼中看来,应该是所谓的兽人吧,听说荒野有这样的的怪物出没,他曾经听说兽人令猎人和牧羊人很头大。
「你就是晓霞舍的投手吗?」
那个兽人长著利爪的手指对著迷伽说,晓霞舍下臈所听到兽人竟然说出人话,而发出惊呼。
「对、对啊……怎样?」
被利爪指著的迷伽害怕地缩著腰。
「你投的球,本人杏摩勒——人称打击之神将会停下来。」
兽人挺著胸大放厥词,旃叶殿下臈所掀起掌声和欢呼声。
「哦哦……是吗……那还真是……伤脑筋呢。」
迷伽向同事发出求救的眼神。
「那只熊好厉害哦,我走近一点去看吧。」
蜜芍站起来,推开同事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