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紧张,相较之下,香熏在意的只有兜裆布的状况还没有缓解。
灵营殿澡堂的入口处有根老旧的柱子,没有支撑任何东西,独自耸立在那里。
「那是从光之君夫人之前居住的锲司鲁波坦城搬过来的,其实我也是锲司鲁波坦人呢。」
幢幡「碰碰」地拍打著柱子。
「这么说来,你从以前就一直侍奉光之君夫人啰?」
莳罗问道,幢幡摇摇头。
「并不是原本就侍奉她,但倒也不是完全不认识就是了。」
更衣处的幢幡提醒下臈们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
「因为光之君夫人是裸体的,身为客人的你们也别客气就脱掉吧。」
她自己却仍穿著长及脚踩的单挂衣,脸上还罩著面纱。
莳罗与蜜芍脱下胸带和兜裆布,香熏当然没有脱。
「蜜芍,你还是要把那里剃乾净吧,很难看呢。」
莳罗用手遮住蜜芍下体的毛,但从香熏眼中看来,剃得光溜溜的莳罗,才是最该要隐藏起来的部位,太不设防了。
准备好的高木屐鞋跟上,镶嵌著漂亮的玉。
蜜芍穿上木屐,丰盈的臀部左晃右摆地进到澡堂,莳罗跟在身后,手指交叉在胸前,遮住平坦的胸部,不知情的人若看到,还以为她们两人是女君与女房吧。
原本挤在澡堂内的上中下臈让出通道,盯著蜜芍的身体赞叹不已。
「她真漂亮呢。」
「那是下臈吗?真不敢相信。」
「哎呀,手脚都受伤了。」
「一定是和香之君打架时伤到的。」
蜜芍对那些评头论足完全不在意,泰然自若地踏进流动的热水里,莳罗则是紧张地看著两旁的宫女,香熏还不习惯穿木屐,所以让幢幡牵著手。
天窗的正下方,喷水出来的水花差点溅到的地方摆了张木制的板凳,光之君躺在上头,身旁的女房用刷子涂上蓝色的乳液,与阿巴拉那海海面一样美丽的深蓝色,包覆住她的下半身,如同传说中的美人鱼一样,香熏想。
光之君和虏姆裔的香之君不一样,是真真正正的白日美人。
乌黑丰厚的头发。
如泼墨般的浓眉。
如玉一般晶透的眼睛。
高挺笔直的鼻梁,感觉倔强的紧致的嘴角。
成熟稳重得不像是十六岁。
胸部虽小却坚挺向上,似乎弹性很好,从心窝到肚脐的肌肉纹路隐约地浮现出来。
「终于来啦。」
她坐起上身,微笑地看著香熏他们,三名下臈诚喧诚恐地低著头。
立刻备好她们的长椅。
「我去那边吧,这里的阳光和热气热得我发昏了。」
光之君对往阴影处移动的幢幡。
「辛苦了。」
慰劳说。
香熏跟著幢幡,待在一丝不挂的光之君身旁,和莳罗她们的状况不大一样,身体似乎僵硬了。
「哎呀,你也想待这里吗?」
香熏脚步不稳地走过去,幢幡拉住他的袖子。
为了他们两人搬板凳过来的女房,香熏觉得有点眼熟。
女房递给他装有蓝色乳液的陶钵,香熏点头致意,对方向他一笑。
看到那笑容他顿时想到,她是进后宫那天与伽没路走在走廊上时,跟自己擦身而过的人,因热气肌肤红通通的她,看来比记忆中更漂亮。
「香熏,我帮你抹这个吧,脚伸出来。」
幢幡手拿著刷子,因为下臈的习性香熏想去抢刷子,幢幡以手制止他。
「我不用了啦,我的体质是不会长多余的毛。」
黏性很强的乳液涂抹在脚、手、腋下及脸上,不只是因为刷子的触感让他觉得痒,下臈让女房服务很别扭,也让他不自在吧。
「我就算了,因为这里的毛剃掉的话,很冷会感冒的啦。」
蜜芍发了疯似的大喊,令浴场充满了笑声。
香熏拿著同事借给他用的剃刀,却没有出场的机会,这个乳液和晓霞舍的泥巴不一样,是乾燥凝固后剥下来,就可以除毛的方式。
女人们在板凳上休息,等待除毛剂乾。
香熏因天窗洒落下来的光眯著眼伸展著身体,远远看向蜜芍和莳罗的方向。
蜜芍的雪白肌肤被抹上乳液后,那颜色显得更蓝,跟先知记念礼拜堂那片,不像是这世上的东西般壮丽的外墙,很类似。
如果他自己是皇帝,才不会挑香之君而是会挑蜜芍侍寝吧,若能随心所欲摆布那个身体——香熏连忙打消脑中的这种念头,这种时候不能想这种事,而且蜜芍漂亮是漂亮,骨子里却是个笨蛋又很粗暴。
莳罗黝黑的皮肤配上蓝色的色调,令香熏想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