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徘徊在街头沦落到乞讨为生,或改变名字扮女人,若在内心自问「你是谁?」其实内心很清楚,那个无法诉诸言语的答案——一想到棒球,那答案就浮现在心里,接近到几乎可亲手抓住那梦想的地方。
他对迷伽坚定地点头。
迷伽拍了下他的手臂。
「很好,就交给你吧,哪个人的球棒借给香熏吧。」
「用我的。」
原本是下一棒打者的麻玻递出球棒,「赏她们一发大的吧。」
那是握柄包著鲨鱼皮,细长的球棒,表面被磨得很光亮,跟顽童们用偷来的木柴削制成的球棒完全不同。
「代打,香熏。」
迷伽对主审说。
「等等,怎么回事啊?」
出声的是从一垒回来的蜜芍,「为什么让新人出场比赛?」
蜜芍向迷伽抗议说,但她却没理踩。
「看准机会派出代打有何不对?」
「与其要派这样的人不如刚刚让我全力挥棒!干嘛要叫我打短打啊?」
蜜苟气愤地扔出球棒,朝看台用力一踢。
香熏无视于她,腰间系上同事借来的饰带。
怒瞪著他的蜜芍突然脱掉鞋子。
「有够不爽的,反了反了,今天什么都反了!」
她扯下绑腿带,拔掉护腕,解开饰带,剥掉衣服,脱掉裤子,接著也粗暴地扯下胸带、兜裆布,赤身裸体地摊在阳光下。
香熏大吃一惊,眼神移到下腹部,如秋天茂密原野般的部位。
幢幡也瞪著大眼观察蜜芍的裸体。
迷伽与看台上的下臈们只是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
蜜芍将散落一地的衣服,全部反过来再一一穿回去,连鞋子都硬是将鞋底给反过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审宦官走过来问道,迷伽说著并赶他回去。
「只是在发神经啦,别在意了。」
「香熏,你专心打击就好。」
她拍了下香熏的臀部。
他用束袖带束起袖子,裤管卷到膝盖的位置,走向打席。
看台上的蜜芍表情阴森地用拳头击破手边的西瓜,狼吞虎咽。
「啊!那是我的啦,上头不是有写名字吗?」
自己的西瓜被吃掉的少女尖叫说,蜜芍却不在乎的样子,不仅如此,手还伸向另一颗西瓜,粗鲁地剖开后吃得到处都是,新的犠牲者发出惨叫。
香熏背对著她们,进入右打席,对方捕手像是步兵一样穿戴著护胸与护腿等护具,用铁板上凿两个洞的面罩保护脸。
「哇啊,出现赤脚的家伙呢,是瞧不起青阳舍吗?」
捕手用后面主审听不见的细微声音,挑衅著香熏,「赶快解决掉你们,换我们攻击,今天的比赛我们就赢定啰。」
香熏对这句话完全听不下去,捕手是头脑很好、很谨慎的生物,应该不会轻看第一次见面的对手才是,第一球一定会很警戒地观望,绝对不会投得太甜。
香熏缩小好球区待命著。
「开打。」
主审下达口令。
二垒跑者莳罗离开垒包,企图盗垒。
投手以固定式姿势投出第一球。
快速球来到面前,香熏千钧一发之际向后仰闪开。
「喂!」
「太危险了!」
「分明是故意的!」
「想杀掉打者吗!」
下臈们从晓霞舍的看台跳出来,雪崩一般地涌入球场,主审与三垒审阻止她们进入。
捕手若无其事地把球回传给投手。
「控球似乎似乎有点问题呢,下球拜托投准一点啊。」
像是在自言自语,每一句却都传到打者的耳里。
香熏摆好打击姿势。
他恍然大悟,佩服那些女人也是狠角色。
皮革球似乎是故意往身上打的。那球打到身体会怎样?会比顽童们的破球还痛吧,站在打击区内也没人可以问。
香熏的思虑仍未稳定下来时,投手已摆出投球动作。
第二球也投歪朝香熏头部飞去,他顿时缩起身体,由于重心不稳而一屁股摔到地上。
连续二次都投危险球,看台不会坐视不管。
「喂喂喂喂喂喂喂!」
「是想打架吗!」
「给我住手,太低级了!」
「找死吗?控球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