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请你们出去!」
好凶悍的声音。
全部的媒体记者顿时停止所有动作,看着酒保。
酒保一脸严肃地环顾着所有记者,语气坚定地说:「本店只有会员才能进来,现在请你们出去!」
不管是酒保的声音还是表情,都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环绕在大畠幸也身旁的记者,全是二、三十岁上下,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虽面露不服的样子,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有悻悻然地往门口走去。
这时,其中一名记者突然看到吾妻,于是指着问酒保:「那他呢?」
吾妻已是资深的媒体人了,一般的小记者多认得吾妻。
仙道看着吾妻,又看了看酒保。
吾妻倒是一脸轻松愉快的样子,看来他很期待接下来酒保会怎么处理他。
仙道对吾妻说:「我看你先走好了。」
「那你呢?」
「我想没几个人敢叫警察滚蛋吧?」
「也好,我走!等会儿这里发生什么事,别忘了告诉我。」
「什么事也不会发生的!」
吾妻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站了起来。
吾妻离开后,酒保和大畠幸也看了仙道一眼,之后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仙道已做好随时被人赶出店家的准备。果然不一会儿,大畠幸也从柜台座位转身站起,往仙道座位的方向走来。他手上拿着一只啤酒杯,不论表情或长相都和仙道记忆中的大畠岳志十分相似。
「你是警察?」大畠幸也问。
他的声音带有些许敌意,还有刚才剩余的怒气。
仙道先向大畠幸也介绍自己,然后解释道:「我不是为了公务来的。」
大畠幸也在刚才吾妻的位子上坐下。
「为什么要怀疑我们?我们是被害者的家属啊!
「我没有参与搜查工作,有关案情的调查我完全不知道。」仙道回答。「不过据我所知,如果他们真的怀疑你,今天就不会放你走了。」
「可是,那些记者们就是这么认为。」
「他们是哪儿有新闻就往哪儿跑的人。今天是你被侦讯,他们当然觉得你有嫌疑,改天换别人也一样。」
「不要太过份,惹恼我,看我怎么给他们好看。」
「他们就是想拍你生气的样子,你动怒正合他们的意,让他们抓到机会取笑你。」
「跟他们说过多少次,我不是!为什么他们偏偏不听呢?」
「没办法,你是被害人的家人和命案关系人,很多问题要厘清当然找你。」
「凶手是谁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们家的人。」
「可是,你心里应该多少有数,知道哪些人可能涉案吧!」
「我父亲向来人际关系不怎么好,在地方上是这样,在业界也是这样。」幸也说道。
就拿近五年为例,父亲和人起冲突就不计其数。为了设置污水处理设备,还有赏花季节招揽观光客的事,和镇上主管机关闹得不愉快;为了补助饲料费资格的审查,和农会主办人员大吵一架;在马市竞标买下的马,也因为付款不干脆,最后让其他竞标者趁虚而入,抢走了原先买下的马匹;和其他企业组成联合组织共同购买种马时,也因为钱的事引发纠纷,最后还告上法院。感觉上,父亲好像随时都会发生两、三件和别人闹不愉快的事情。
大畠幸也做了总结。
「总之,光是这个镇上,恨我父亲的人就有一大卡车。这点我想警察也应该知道。」
「关于这些,警方应该会继续调查下去。」
店门被推开了,又有一个男人走进来。他身穿黑色西装,身材削瘦。
大畠幸也回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我弟弟也被放出来了,表示我们家人已经都没有嫌疑了,是吧?」
显然那个男人就是大畠岳志的小儿子——真二。大畠真二站在柜台前,视线往仙道的方向看了过来。哦,不,他应该是在看他的哥哥幸也。那种表情像是在说:「咦?你也过来了呀!」
幸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你们可要赶快抓到人呐!」
「你呢?等一下要去哪儿?」
「去准备通夜的事。我们是丧家,身为丧家的长子还有很多事得办!」
幸也将啤酒杯拿回柜台,在柜台旁和弟弟短暂地四目相交后,便推门走出店外。
等店门关上后,真二和酒保两人交谈了几句,便见真二往仙道坐着的方向瞄了一眼,想必酒保正对真二透露店里有一名警察的事吧。
真二的外貌和幸也可说是对照般完全不同。瘦瘦的、脸白白的,看起来有些神经质的样子。黑色的西装下穿着一件白衬衫,没有打领带,白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没有扣上,敞开着。这种不经意又带些颓废的穿法非常适合他。
酒保拿出一只高脚杯,倒入白色半透明的液体递给真二,大概是鸡尾酒之类的。
真二把酒杯拿在手上,往仙道的座位方向走来。一时间仙道下意识挺直了背,猜想他会过来和自己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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