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博劳泽杀人事件

然后再上浦河国道。事实上,小镇的警察署也正好位于上国道之前的闹区尾端。

  看一看时间,仙道决定先吃午饭再说。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连锁餐厅?此时连锁餐厅是仙道认为的最佳选择。

  正在张望时,突然,手机响了。

  仙道一看来电显示,是佐久间打来的。他是这个小镇警察署刑事生活安全课的搜查员。

  仙道将车停在路旁,按下通话键。

  「听说你来了。」佐久间说,「我吓了一跳。」

  可想而知,一定是那个站在栅栏前的警察告诉他的。

  「你是为了公事来的?」佐久间继续问:「咦?你已经复职了吗?」

  关于仙道停职调养身体的事,佐久间也略有耳闻。

  「不,我还在休息。今天我是以私人的身份去那里的。因为这桩命案让我想起从前侦办的一个案子。」仙道说。

  「那件案子我多少也有听说,不过详细情形并不清楚。怎样?你可以告诉我吗?」

  「告诉你也无妨。对了,这次的命案,你们掌握到什么线索了吗?」

  「前天刚接到报案时,我们都以为是简单的强盗杀人,认为一定可以马上破案。可是到他的寝室现场一看,发现事情不如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绝不是一般的强盗杀人。再把他的家属找来一一问话,便发觉疑点重重。到了今天,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恐怕是一起棘手的案子。我们打算在傍晚之前,如果还不能锁定嫌犯是谁,就要申请成立搜查小组。」

  「他的家人也不排除在可能性之外,是吗?」

  「没错。被害人死后,一些关于被害人的批评也跟着出现,包括来自死者周围的人。甚至有人很不客气的说,死者总算死了,终于可以痛快地骂他了。所以,光就动机来看,除了周遭的亲戚之外,许多人也都有可能。」

  「譬如哪些人?」

  「很多人都提到从前的那桩命案。听说这次的被害人,在之前那件案子里,曾被列入可能的嫌犯之一?」

  「没错。」

  「你现在还在镇上吗?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

  「这里有没有连锁餐厅?」

  佐久间马上讲了一家知名的连锁餐厅,就在附近。双方约好五分钟后在餐厅里碰面。通话完毕,仙道将手机收到口袋里。

  佐久间良治副课长肩上披着一件颜色鲜艳的长版风衣外套,现身在那家连锁餐厅里。他的年纪比仙道大个三、四岁左右,是仙道在旭川中央署时期的同事。严格说来其实两人共事的时间并不长,但他的衣着始终令仙道印象深刻。原因是佐久间在升任警官前,曾被调去一家百货公司执行勤务,这在警界算是较为特殊的经历,同时也改变他对服装的品味。之后的他和同年龄的警官相比,总是显得相当时髦。

  「嗨!」佐久间环顾整间餐厅,在找到仙道后,热情地打招呼。

  虽说是中午用餐时间,但在偌大的店内只有四组客人,每一组座位都散在餐厅各角落,只要不扯开嗓门讲话,谈话的内容也不怕被人听到。

  佐久间向服务生点完餐后,问仙道:「你从哪儿知道这件事的?」

  「报纸。」

  报上记载,根据警方调查,事件是发生在两天前的凌晨,大畠岳志的妻子早上进入丈夫的寝室时,发现丈夫已气绝身亡。从死者额骨凹陷的情况推断,大畠似乎被钝器猛击头部伤重致死。要击出这么大的力道,一般来说并不容易,但在命案现场却找不到凶器。

  据了解,大畠当晚午夜十二点时,还在一家酒吧喝酒,尔后带着些许醉意开车回家。从被发现陈尸家中往前推至到家的时刻,中间大概有九个小时。换句话说,大畠是在这九个小时里遭到杀害。后来借由法医解剖尸体,从死者胃里残存的东西推断,大畠的死亡时刻应该是在凌晨三点到六点之间。

  由于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警方研判凶手应该是他的家人,或是牧场的员工。于是当天就分别询问他的妻子和儿子。

  听到这里,仙道问:「大畠平常一个人睡?」

  「是啊!」佐久间啜了一口咖啡后说:「他就睡在中间那栋主屋一楼的房间。虽然房里放的是双人床,但他和妻子两人很久以前就分房睡了。听他妻子说,她自己睡在二楼的房间。」

  「这表示,他们夫妇的感情不和睦罗?」

  「他妻子的回答是普通,但我想应该好不到哪儿去。听说大畠在隔壁镇上包养了一个女人,是开美容院的。前天晚上他回镇上的酒吧喝酒前,已经在情妇那里喝过一杯了。」

  「所以他老婆的嫌疑很大?」

  「不,本来我也这么想,不过现在一些证据显示不太可能是他老婆。因为死者身上的伤是钝器所致,以他老婆不满一百五十公分的娇小身材,要办到几乎不可能。再说,凶器一直找不到。」

  仙道想起一些办案的推论。就夫妇而言,如果是被另一半所杀,动机往往以憎恨居多,这时凶手常会以激烈的手法重复捣毁或伤害对方脸部。像这种只用钝器强力一击的情况,可说非比寻常。

  「他的两个儿子当时人在哪儿?」

  「他的大儿子就住在镇上。」听佐久间说,大畠的大儿子现在是大畠牧场的控股公司——大畠开发兴业担任常务董事一职,负责旗下的建设事业。「小儿子在札幌上班,事发当天正好回家过夜。因为每到花季的时候,他们依惯例全家齐聚一堂赏花。至于大畠的女儿嘛,听说嫁到东京。」

  「这么说,当天晚上小儿子也在屋子里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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