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
「牧场的员工呢?都确定不可能涉案?」仙道问。
佐久间点点头。
「管野不可能。因为管野是难得受到大畠赞许的管理人,大概是他工作很勤快吧。总之,他和大畠的关系良好,没理由杀大畠。」
「还有一个姓原田的年轻人,他呢?平常工作表现如何?」
「他叫原田明夫,今年十八岁,是一个满肯做事的年轻人。只要教他怎么做,他大都会老老实实地照着做,就是缺乏变通能力,这是比较伤脑筋的地方。」
「他的父母都是这个镇上的人吗?」
「他的母亲住在札幌,祖父母住在浦河,原田从小是跟着浦河的祖父母长大的。听说之前曾在一家专门做骑马疗法的学校里工作,今年才来到大畠牧场。一直想找便宜工人的大畠,在偶然的机会遇到原田,就把他叫过来帮忙了。」佐久间笑着说:「总而言之,那孩子也不可能杀大畠。」
佐久间只在店里喝完一杯咖啡,又匆忙地回警署去了。
仙道将酒杯移更靠近自己一些,一边把玩一边想着。
关联。十七年前的命案,和这桩命案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
究竟是根据什么,仙道也说不上来,但他清楚地知道答案就快揭晓了。就差一步,仿佛核心和轮廓还被一团薄雾包裹着,但他确信就快看到底部了。只要再一阵风,太阳马上就可穿透云雾,让存在于底部的事实清清楚楚地摊在眼前。答案快出现了。
原田明夫。原田。十七年前,这个姓氏可曾在哪里也出现过?
仙道走到柜台,向酒保表示要买单。付完钱后,仙道看着柜台左面的墙,问酒保:「你了解马吗?」
「我从前曾当过厩务员。」酒保回答。
「这些道具,马厩里用得到吗?」
酒保看了一眼墙上挂的东西,然后点点头。
「是啊,都是一些骑马和照料马匹所用的道具。」
「那个像大支剪刀的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支外型像把大剪刀的东西,约有五、六十公分长,前端连接着像是老虎钳一样的东西。是铁制品,看起来满重的。
「那是削马蹄用的剪刀,就像我们人类的指甲剪。」酒保回答。
「每个牧场里都有这个东西吗?」
「只有从前的削蹄师才会带这种工具。现在大家都改用磨蹄机,所以很少见了。」
仙道谢过酒保,走出店外。
隔天。
佐久间打电话告诉仙道,约他到昨天那家咖啡厅见面,才推开店门,就听到钢琴声。原来大畠真二在下午接受过一个小时的侦讯之后,就来到那家店。
仙道走进店内,先用目光向酒保打招呼后,便走到钢琴前。真二回过头看着仙道,原本在琴键上跳动的十指顿时停下。
仙道就近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就在真二侧面的地方坐了下来。很显然的,这个举动令真二觉得很不舒服,他转身面向仙道问:「你这是做什么?」真二问。「我今天又被你们警察叫去问一堆无聊的问题了,难不成你也想问?」
仙道认真地看着真二说:「今天我跑了一趟浦河,去确认一件事情。」
听了这句话,真二的脸颊抽动了一下,但目光并没有因而逃避,依旧注视着仙道。似乎在告诉仙道,不管接下来你要说什么,我都不会因此感到害怕。
「我去查了那个叫原田明夫的男孩。关于他,相信你也很清楚才是。」
真二的目光有些闪烁,似乎在考虑究竟该如何回答。或许他压根儿也没想到仙道的问题会如此直接,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结果,真二的回答是:「你说的没错,我知道。」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世,你知道?」
「多少知道一点。」
「是你告诉原田的?在赏花的前后几天。」
真二把目光移到旁边,点点头。
「一个人,总要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不是吗?」
「可是你告诉他的,不止这些。」
「我是多说了一些。不过,我可不认为这是所谓的教唆。」
「的确,这点很难界定。」仙道点头表示赞同。「可是,有件事我想问你。纯粹出于我个人的好奇和关心,不是以警察的身份。」
「请说。」
「我想知道理由。为什么你要告诉他?」
「这没什么。」真二强装出一派轻松的笑道:「我昨天不是告诉你了?我父亲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杀死的,或许是被我哥杀了也说不定。但是,如果从因业果报的角度来想,你觉得我父亲应该被谁杀死呢?这答案很明显。只是就那么巧,刚好存在着一个如此合适的人选。」
「一个做梦也想不到的人物。」
「该怎么说呢?是天意、是命运吧!在这么多年以后,居然又遇到了。你不觉得吗?我告诉他的那些话,根本就不重要,无法左右什么。」
「可是多少还是有推波助澜的作用,不是吗?」
「我不过是想到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