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怀疑涉案的那件案子吗?」
「老实告诉你,我就是当初负责搜查这个案子的其中一名员警,为了调查这件案子,我还在这里待过一阵子。」
真二惊讶得瞪大双眼,一动也不动,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什么嘛,」真二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微笑,一边看着仙道一边说:「你今天是来查那件案子的?」
「不!那桩命案已经过了时效。」
「十七年前的秋天所发生的事。」
「就法律上来看,它的确已经过了时效,我现在来到这里,完全是出于我个人私下的关心,无关搜查。」
「当年的被害人,也就是叫长沼的那个人,曾经和父亲发生冲突。我猜父亲那时一定对他说过:『我要宰了你!』之类的话。」
「所以我们才会怀疑你父亲。」
「你曾侦讯过我父亲吗?」
「没有,那时我还不过是一个初入警界的菜鸟。」
「我那时也只是个高中生。」
「那时你还在弹琴。」
「既然你提到这件事,那我就不客气地问了。」
真二看着仙道,一脸严肃的样子。仙道大概猜得出他想要问什么。
「你可以确定,我父亲真的不是凶手?」
「我不能确定。」仙道说,「虽然我是刑警,但不代表我就能搜集到所有情报和证据。正因为情报和证据不足,所以我不能妄自判断。」
「那么,就说说你的直觉也好。依你的直觉,到现在你仍不认为我父亲是凶手?」
该怎么回答才好?仙道犹豫着。
「你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真二说。
「有些事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回答的。」
「告诉你,其实我觉得我父亲就是凶手。」
真二以一派轻松的口吻说着。
仙道强忍住震惊的心情,平静地问:「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不过,我知道他和长沼发生冲突的经过。就我的了解,长沼的脾气也不输我父亲,冲突发生后,他应该也曾对我父亲放话,说要宰了他之类的。我父亲哪肯受人威胁?为了避免对方宰了他,他一定会先杀了对方的。」
「光这样就推断你父亲是凶手,论点太薄弱了。」
「在我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曾亲眼见到父亲杀死家中的猪。那种手法,我一辈子都记得。虽然在那个年代农家宰猪也不是件稀奇事。」
据真二的描述,这件事发生在他就读小学的时候,那时大畠家在千岁经营一家小牧场,还没搬来这个镇上。
「那天,父亲叫我不要跟来,但我还是忍不住好奇偷偷地跟着他去猪舍。我当时躲在角落,看见父亲拿出一把斧头,抓住一只猪,用力往它额头一敲,然后宰了它。想到那只猪凄惨的样子,那天我完全吃不下饭。就因为看过那幕情景,所以一听说发现长沼的尸体时,我就想起父亲杀猪时的样子。」
「明天就是你父亲的通夜了,我劝你先不要想太多。」仙道想将话题就此打住。
真二又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似乎完全没听到仙道讲的话。
「其实,当初搬离这个小镇,我最担心的是哥哥。因为他和父亲的个性太像了,谁也不让谁。如果发生冲突,他可能真的出手把父亲打倒在地也说不定。如果我在,还有个人当和事佬缓缓气氛;我不在的话,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你的意思是,你父亲的死很可能是你哥哥干的?」
「不!不会是我哥哥的!因为恨我父亲的人太多了,在他们父子发生冲突之前,父亲应该就先被外面那些恨他入骨的人给杀了。我相信一定是外人杀的。」真二再次端起酒杯,但酒杯已经空了。
真二遂站了起来。
「我走了。你的份儿我会留给你自己付的,放心好了。」
仙道一副不放心的眼神看着真二走到柜台前,这么一点酒照理应该不会醉,只是不知道他的酒量如何。再加上他目前的精神状况不佳,万一心情不好,出去后又到别的地方继续喝酒,那肯定会醉的。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佐久间打来的。
「我放他两个儿子回去了。」佐久间说。「我们刚才已经申请成立搜查小组,今天就会从札幌调来管理官支援我们。你现在人在哪里?」
仙道报上店名,佐久间听了笑说:「那么近呐!好,你就在那儿等我,我们喝杯咖啡。」
来店里和仙道会合的佐久间说,经过侦讯他们还是无法断定大畠的两个儿子是否涉案。
两个人都和父亲感情不睦,都有杀死父亲的可能。虽说案发当时大儿子幸也说他在镇上闹区;小儿子真二说他在牧场的客房里。但他们还是有可能潜入主屋行凶。只是,这么推断也要有证据呐!偏偏现在什么物证也没有。一般来说,如果警政单位在事发后三日仍然无法锁定犯人的话,只有请道警总部的资深刑警前来协助办案。
佐久间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疲惫。
像这种没有物证加以佐证的案子,如果大胆推论凶手是谁,不但容易招惹非议,将来在法庭上被告也可能会翻供说是在警方施压的情况下坦承。如此一来,还不如就委请道警总部的人前来支援,担任搜查指挥的工作。况且,这案子也不排除是外人侵入的可能性,如果真是这样,更需要人手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