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嗯,田边刑警拿给我看的。皮包里面有我女儿的照片、金融卡,还有影片出租店的会员卡。是我女儿的没错。」
「那张金融卡在她失踪之后,有被用过吗?」
「有,有一次提款记录。不过因为密码错误,领不出钱来。」
看来,这事案件意味浓厚。但只能怀疑那个已死的男人可能犯下连续强暴妇女的罪行,却不能说他杀人。按照一般辖区内刑事课长的经验,遇到这样的情形,迩常多会指定一位员警进行搜索,如果再找不出什么线索,搜查可能就到此为止。就这件案子为例,虽说现场留有宫内女儿的金融卡,可是后续的搜查行动如果没有什么重大发现或突破,也有可能不了了之。
宫内一脸不安地看着仙道。
仙道问:「田边为什么会叫你来找我呢?要知道,在警方展开搜查行动时,被害者家属不能指定搜查员。」
「我知道。」宫内点点头。「可是,田边刑警说,仙道先生正停职休假中,可以不受约定自由行动。」
是啊,因为停职休假中。
仙道苦笑着。的确,经精神医师诊断,自己有抑郁性情绪不稳定的毛病,所以被强迫停职休假,然后每四个礼拜接受一次精神科医生的诊疗,直到精神状态恢复健康为止。在此期间不需前往职场工作,可以自由行动。但是,所谓的行动,是指个人的私人行动,而非以警官的身分进行调查活动。所以,如果这个叫宫内的男人期待仙道能出面帮他成立搜查小组展开调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仙道能做的,顶多只是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的搜查经验,建议负责搜查的员警可以朝哪些方向展开搜查,如此而已。不过说真的,这半年来,他也确实接到了不少卷入刑案纠纷的市民们拜托他帮忙洗刷冤屈。
但是,即使如此……。
「不管田边的想法是什么,警方没有再继续搜查,代表他们判断这件事构成案件的可能性极低。或者你也可以拜托征信社帮你找人。」
「我找过了。」说着说着宫内不由激动起来,眼框也跟着红了。「从发现女儿失踪开始,我就花了四十万找征信社帮忙,结果,一点线索也没有。现在我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再雇用他们了。」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这时恰巧经过仙道身旁,看样子是刚慢跑完准备回家。那位老人要横过堤顶上的马路时,竟然不看灯号,冲着就要过马路,令站在一旁的仙道不自觉地为他捏了一把冷汗。顾着看老人过马路,等仙道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站在这里听宫内说话似乎已有一段时间,因为原本身上流的汗早就已经干了。
仙道打算赶快把两人之间的谈话做一个结束。
「我看再等等吧,年轻女孩有时总会想冒险一下,尝试不同的生活,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宫内似乎也看穿了仙道的心思,顿时急了起来。
「不!我已经等不下去了。我刚才就说过,我有预感我女儿已经被杀了,我想要赶快找到我女儿的遗体。」
仙道赶紧安慰他:「你女儿一定在哪个朋友那里,这年纪的孩子很多都是这样。」
然而,宫内像是没听见仙道说话似的,语气坚定地说:「我女儿在特种行业上班。当初都是因为我和妻子两人感情不睦,她讨厌这种家庭气氛,所以才会离家的。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我们做父母的要负极大责任。总之,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宫内的眼神里充满悔恨,以及对自己的愤怒,令仙道相当震憾,刚才想赶快离去的念头也消失了。
「我知道了。既然田边要你来找我,我也没有理由回绝你,就把你女儿的事说给我听吧!不过能不能帮上忙,我就不敢跟你保证了。」仙道说。
宫内的脸上浮现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仙道请宫内允许他先回自己的租屋处洗个澡。这栋房子屋龄大概有二十年了,仙道的家位在这栋房子最顶层,可远眺丰平川和广阔的札幌东部地区。由于这间房子过去是一位建筑师的工作室,里面没有隔间,加上空间也不大,连张招待客人用的座椅也放不下,所以仙道没有请宫内入内,而是请他在楼下等。
换上干净的衣服,披上外套,仙道按下手机开机键。一开机,马上就有一通电话进来。
「喂,好久不见了!」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问候声。
是白石署刑事课的田边浩巡查课长。他曾经和仙道在北海道南部的一个小城市里同事过两年。比仙道年长五岁左右,那时他还只是个笨拙的刑警。
「你见到宫内了没?」田边以一派轻松的口吻问。
「刚见到。」仙道回答,「不过详细的情形等一下才会听他说,你能不能先提供两、三个情报给我。」
「喂?喂!等等,这里的收讯不太好,你等我一下,我移到别的地方。」
田边现在应该是在刑警室里,可能突然有人进来,为了避人耳目所以想移到别的地方讲电话。
没多久,又传来田边的声音。「可以讲了。」
「这个案子是一般连续强暴犯的案子,对吧?」
「是啊,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最近我完全没和『官厅』的人连络,所知道的仅止于报纸写的那些而已。」
仙道所说的「官厅」,指的就是北海道警察总部。仙道这些在道警服务的人,都习惯这么称呼自己所属的组织。
「从那个强暴犯的房间里,搜出一大堆奇怪的物证,包括一个女孩子,就是宫内由美的钱包和金融卡。」
据了解,这名连续强暴犯叫高田峰矢,今年二十六岁,就读大学一年级时曾在东京因强暴的罪嫌被逮捕,判刑四年,一年前才刚服刑期满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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