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没关系,他要这样,我就陪他耗下去,他否认没道理嘛!再讯问一阵子吧,他应该就会承认了。」
「他有没有说杀竹内的动机是什么?」
「还不就为了挖角的事。」
「是他自己招的?」
「问他不说,我就再问:『是不是为了挖角的事?』,他点头承认。他们之间有纠纷是事实,这当然是动机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命案发生在五天前,挖角的纠纷早已落幕了。关于这点,你有问过石丸吗?他又是怎么说的?」
「喂!等等!你不觉得你问太多了吗?就算你没被停职,你也无权这么问。」
「你说的没错。」仙道坦然表示同意,于是将问题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所谓的目击者,他们又是谁?他们真的清楚看到竹内被刺的那一刻吗?」
「目击者是和竹内约好一起喝酒的朋友,他们那『统』的三个渔夫。事情发生时,他们几个人刚从车上下来。还有当时在店里喝酒的五、六名客人,看见石丸和竹内发生冲突,赶紧从店里冲出来。」
「他们全都清楚目睹刺下去的那一刻吗?」
「这……,没有。不过好像有两、三个人比较晚才跑到停车场。那时死者已经倒在地上了,石丸拿着行凶的刀子站在那里。」
「当时店里的客人,有石丸或是竹内的朋友?」
「有竹内的朋友。还有我们这里的一些赌徒。」
仙道忽然想起今天在渔港见到的那几个男人。会不会就是他们?
「报纸上写,他们一开始先是互殴?」
「没错。」矶田回忆着。
听矶田说,竹内刚把车停好走下车来,石丸也正好开车进入停车场,一下车就冲到竹内面前揍他一拳。竹内向来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男人,被人揍了哪肯善罢甘休,于是双方便扭打成一团。周围的人则拼命劝架。到这里为止,石丸都承认是事实。
没多久,石丸就拿出预先藏好的刀子,一刀刺向竹内。关于这一点,石丸否认自己带刀前往,也不承认那把刀子是他所有。总之,他否认自己是计划性杀人,也否认自己有杀人的意图。
「那把刀子有没有可能是竹内拿出来的?」仙道问。
「那不是竹内的东西。」
「那是一把怎样的刀子?菜刀?还是小刀?」
「渔夫们叫那种刀子马奇利,是他们工作常用的刀子。渔会里有卖。」
「你确认过那把刀子是石丸的?」
「我给他的母亲看过照片,她说是。」
「既然是一把渔夫常用的刀子,任何一位渔夫都有,不是吗?」
「除非工作的时候,不然谁会外出时带在身边。」
「这就对了。」仙道的口气顿时一变。「今天我在渔港,有角安帮的人过来调查我的身份,好像很怕人插手管这个案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没想到仙道会这么问,矶田眼睛张得好大,隔了半晌才说:「表示他们当时一定也在现场?他们要确认有没有怀疑他们,他们担心别人会怀疑案子和他们有关?」
「当然!如果真的没关系,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可是如果是角安帮的人,为什么石丸不说?可见没有关系。」
「还有一个疑点。」
「好了,我们谈太多了!」矶田举起酒杯,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到这里为止吧!拜托你,不要再干涉我们办案了!」
「我没有要干涉的意思。」
「明明是一件很单纯的案子,哪有什么可疑之处!告诉你,我绝对会让石丸那家伙以杀人罪嫌起诉。在众目睽睽下杀人,还想逃避责任改成伤害致死,简直不能原谅!」
「能不能原谅该交由司法审判,而不是你。」
矶田从鼻子「哼」的一声,不屑地说:「那你呢?刚才一下子列举了那么多人,说那些人有嫌疑,难道你这么做就不是给人套罪名?不是在审判?我会这么判断是有依据的。总之一句话,不要再来给我们添乱了!」
给人套罪名?
矶田的话,深深地刺激着仙道。原以为已经被训练到遭遇责难能面不改色的程度,不料这么一句话就把他击垮了。仙道企图不让人看见自己脸色的变化。
「这杯啤酒,谢了!」矶田说
「嗯。」仙道的声音有些沙哑。
矶田步出店门后,仙道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在柜台里面,正在做料理的厨师悄悄地往这儿瞄了一眼。这位厨师年约五十几岁,颇有专业料理人的架势,或许原本是寿司师父。
他应该没听见刚才仙道和矶田的谈话,虽然他站的位置离他们不远,不过从他一直面向厨房,加上旁边换气风扇转动的声音,应该听不到两人交谈的内容。
厨师迅速地将眼光移回后,继续做着手边的料理。他先切一盘生鱼片。瞧他熟练的技巧,刀子在鱼肉间滑过,反射着灯光,闪闪发亮。仙道看得入神。忽然,仙道又想起刚才矶田说的话。
杀死竹内的凶器是一把渔夫常用的马奇利,渔会里有卖,这儿的渔夫人人都有这种刀子。虽然石丸承认自己拿刀刺向竹内胸部。却不承认那把刀子是自己的,也否认自己有杀死竹内的企图,那么为什么石丸的母亲会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