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渔夫,改行做别的生意了。要是换做现在就不可能。」
「不过,因为有『统』的存在,挖角的确让人很难堪。」
「就被挖角的一方而言,失去优秀的渔夫,立刻面临的就是渔获量减低的事实。石丸不但自己走,还打算再带走一名年轻渔夫,对竹内来说,确实损失不少。」
「难道不能用提高分取的渔获量做为交换条件,把他留下来?」
「不行!这个业界向来不允许这样,渔夫们的渔获量皆采取世袭制。或者说,至少我们这里不允许,也不会这么做。」
「这么看来,会阻止石丸到新的『统』去的,只有竹内罗!」
「我想应该也是。嘿!现在的年轻人谁还能接受『渔获量世袭制』的观念呢?偏偏大部份的老渔夫又不这么想。不过石丸转『统』的这件事情,幸好在两个月前已经圆满解决了。」
「圆满解决?」
「是啊!竹内先动用了角安帮的关系,后来又请我们本地加工厂社长出面调停。最后是盯田带着道歉函在众人面前向竹内道歉,同时也付了一笔精神损失赔偿金,才结束了挖角风波。我看有了这次的教训,町田以后应该不敢再挖角了!」
「那么,那天石丸又是为了什么事动手打竹内呢?」
「这我也不知道。」山野摇摇头说:「跳槽的事已经告一段落,照理说应该没什么可吵,那天为什么又吵起来,我也想不透。」
「目击者怎么说?」
「听目击者说,是石丸突然动手打人的,边打还边囔着:『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清楚!』」
「石丸对律师说他没拿凶器,是吗?」
「是啊!其实,我也相信他没拿凶器。他不是那种人!只是,竹内被刀刺死也是千真万确的事。石丸说自己没拿凶器好像也说不过去。」
「杀人的人通常都会这么说。」
「可是,他是个敢做敢当的人呐!」
「或许是担心刑责的问题。毕竟,杀人和伤害致死的判刑完全不同。」
「杀人和伤害致死有那么大的差别吗?」
「差得可远了!杀人罪通常会判处死刑、无期徒刑,或是五年以上的刑罚;伤害致死则是处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听起来不论是哪一种都很重。」
「但是犯下伤害致死罪,给人的感觉就不如死刑那么严重。」
「他是会这样算计的人吗?」
「石丸的家人呢?」
「他的父亲在他进渔业研修所的时候,发生船难事故死了。母亲还在。姐姐和我弟弟结婚后住在斜里。另外,还有两个妹妹,都在我们镇上工作。」
「石丸还没结婚吧?」
「嗯,不过他的异性缘很好。」
「那为什么不结婚呢?」
「要养家吧!从十九岁那年开始,他一肩挑起家中经济的重责大任。他曾经说过,在两个妹妹还没出嫁以前,他是不会考虑结婚的。」
「你能不能带我到石丸家和案发现场看看?」
「你想问住在附近的人?」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的地理位置。石丸跳槽后所属的那一『统』的船,现在停在渔港吗?」
「在,叫第十八鹫丸。幸一被抓了,他们今年恐怕会做得很辛苦。」
山野再度将车开回渔港,带仙道去看石丸他们的船。在一整排靠岸的船只中,山野指着一艘白色渔船说:「就是它!」据山野描述,这艘渔船造价约一亿五千万日币,是由同统的渔夫们一起出资买下的,而渔会也依据渔夫们所负担的金额予以融资。一般而言,一艘船的平均寿命大约五到七年。
买下一艘渔船需要如此庞大资金的话,可想而知,渔夫们得用这艘船想办法多赚一点才行。在这种情况下,倘若有人出面妨碍渔夫的捕捞,招来怨恨自是不在话下。
会不会因为这样使得石丸动手杀人呢?谈到钱,许多事本来就容易变得伤感情,即使对一个平日出手大方的年轻人来说。
「石丸平常开的车是什么?」仙道问山野。
「车?他只有一辆日产的小货车呀!」
这个答案令仙道更不解了。一个广受女孩子欢迎的年轻男孩,怎么也和小货车不搭啊!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开着高级的房车奔驰在街上,不正象征着前途无量的自己吗?石丸显然不这么想。
石丸幸一的家位于沿海的住宅街上。住在附近的邻居们,几乎都是捕鱼人家。这偌大排的住宅街里,建筑较新的人家,墙壁多贴着壁砖;建筑较老旧的住宅,则用铁皮搭成外墙,其中石丸的家就是用铁皮搭建而成。看得出这是一间世代都是渔夫的人家。在平房式建筑的石丸家旁边,摆着一艘已不堪使用的生锈小船,可能是石丸小时候,他的父母到浅海地区捕捞海带或海胆所搭乘的工具。
穿过住宅街,再度回到小镇的主要街道。发生命案的餐厅「雄多香」,距离警察署仅五百公尺,为了避免客人不知道怎么念,招牌上还特别注明了店名的发音——YUTAKA。
餐厅的左侧有一块空地做为停车场,大约可停七、八辆车子。事情发生后,原本围起来的黄色封锁线,如今已拆掉了。
这家店卖的主要是寿司和海鲜料理,店内有四个包厢,在当地被归类为高级餐厅,许多人办宴会都选择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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