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电索官埃缇卡与圣彼得堡的恶梦 幕间 I wanna go home with you.


  「另外,如果他看到尸体就改变主意,这次的事情就当作没发生过吧。」

  离开拿波罗夫的办公室以后,哈罗德忍不住对索颂发出抗议。他记得是「自己没有那么软弱」之类的强势主张。

  「那只是一种比喻。」索颂一脸傻眼地说道。「不过,幸好他愿意谅解。别看他那个样子,其实他口风很紧的。」

  「你很信任拿波罗夫课长呢。」

  「在工作上是这样没错,私底下我就不知道了。」

  从此以后,哈罗德便不断吸收索颂教导的「讯号」。从向案件目击者打听开始,到侦讯被害人、调查犯罪现场、审问嫌疑人的方式──人类也是一种「机械」。他发现既然都是由同样的零件构成,处于一定的状况下就会有容易采取相同行动的倾向。触碰身体的特定部位是为了缓和压力,脚尖的方向很重要,光从眨眼的次数与瞳孔的收缩、耸肩的方法、掌心出汗的触感也能看穿对方的心境。

  将不同的行为模式分门别类是非常有趣的过程。

  反覆学习最大的好处是自己不会再被人类的「霸道」牵着鼻子走。巧妙地选择不同的应对方式,反而能让他们做出自己期望的反应,而且是在不让对方察觉的情况下──随时按照逻辑来分析大局,对系统来说十分舒适。

  而且专心办案的期间,就不必思考自己的敬爱规范或许有故障的事了──对人类丧失敬意的现象仍会不时出现,一直都没有恢复。哈罗德很害怕这样的生活会结束,面临「报销」的命运,所以甚至不敢找莱克希商量。

  在这样的情况下,哈罗德与索颂相处的时间不断累积。

  「哈罗德,你知道目击者之中有谁在说谎吗?」

  「是第一位男性吗?他嘴上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想要触碰任何地方。如果你的教导是对的,那是打定主意说谎时会出现的举动。」

  「跟我想的一样。详细讯问他吧。」

  有时候──

  「听好了,现场也跟人类一样。你要把痕迹当作通往所有线索的讯号。」

  「我明白,但还是常常看漏。」

  「那是因为『你看见了,却没有观察』。要从各种角度去假设。」

  「我知道了,『福尔摩斯』。」

  又有时候──

  「你今天做得太过火了。就算是为了促使她自白,真的有必要握住她的手吗?」

  「说我的外貌(建模)足以成为武器的人可是你呢。实际上,事情非常顺利。」

  「我可没叫你变成这种不知羞耻的阿米客思。」

  「可是这种做法既快速又安全,又有很高的机率能获得期望的效果。」

  「意思是你没在反省吧?」

  「是的。」

  「可恶,早知道就不教你那些多余的事了……」

  哈罗德也曾在办案时腿部中弹,被索颂拖着前往修理工厂。

  「索颂,你能不能至少用温柔一点的方式运送我呢?」

  「你先把自己的体格缩小一半再说吧。真受不了,你一旦感情用事就很容易错估对手。」

  「那个男人并没有发出持有武器的讯号。」

  「并不是所有人都很老实。有些人能隐藏得很巧妙,也有像舒宾一样本来就没什么讯号的人。我有时候也会被对方读出心思,误信假的讯号。」

  「你也会失败吗?」

  「失败过好几次。」

  当然了,留在记忆里的不只有办案的时光。

  放假时,哈罗德经常与他和达莉雅三个人一起出门。只不过,索颂就算是在假日也经常被叫到现场,所以能去的地方仅限于附近──他们去过艾米塔吉博物馆与马林斯基剧院好几次。哈罗德渐渐开始了解艺术的美好。

  「我第一次见到听了柴可夫斯基会感动的阿米客思……」

  「我不只喜欢音乐,舞蹈是最精彩的,看起来就像在飞翔一样。」

  「太了不起了,哈罗德。索颂,我们要让他吸收更多不同的文化。」

  接近夏天的时候,达莉雅开始定期去别墅(达恰)照料菜园,哈罗德与索颂也会在周末时去过夜。她种植蔬菜的技术糟得可以,某天的晚餐甚至只有从附近摘来的蓝莓。

  「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还是点些外卖吧……」

  「没关系,反正我最近的体重也有点增加。对吧,哈罗德?」

  「我的体重不像你会增加,索颂。」

  「你没在王室学过体贴女士(дама)的方法吗?」

  短暂的秋天结束,转眼间便到了冬天──季节流转。过年的时候,他们很幸运地没有被工作追着跑,全家人一起欣赏了新年烟火。哈罗德偷偷准备的香槟让达莉雅发起了酒疯。索颂从以前就一直坚持「不该让她喝酒」,经过这次的事才让哈罗德很后悔没有把他的忠告听进去。

  「你开口闭口都是办案办案的~~」达莉雅抱着酒瓶碎碎念。「我没关系啊,我可以理解~~不对我不能。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就只剩我一个人了耶,你就不能、就不能好好休息一下,替你的家人想想吗~~?」

  「好啦,达莉雅,我知道了啦。」面对这种情况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