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的。」
就算如此,认为这件事是「圣彼得堡的恶梦」的犯人所为,还是言之过早。这一点连埃缇卡也明白──「恶梦」的犯人就是以不留任何线索闻名。即便装成索颂的声音,直接联络市警局也太轻率了。这通电话来自犯人本身的可能性当然不是零,但现在就缩小选择范围还太早了。
埃缇卡看着拿波罗夫。「旧案重提会有谁得利呢?」
「我能想到几个假设,但现在仍处于必须考量任何可能性的阶段。只不过,有机会取得索颂的声音资料的人很有限。」
「即使如此,达莉雅等人也跟此事无关。」哈罗德静静地断定。「我实在不认为她或尼古拉等人能做出这种亵渎索颂的行为。」
「我当然也这么希望。」拿波罗夫从鼻子吐气。「哈罗德,你自己有没有头绪?」
他摇摇头。「很遗憾,关于这件事,我毫无头绪。」
「这样啊。」巡官好像很失望。「我会再主动联络达莉雅小姐,问问他们有没有把索颂的资料交给谁……」
这个时候,拿波罗夫的目光忽然飘向半空中。这是YOUR FORMA接到联络时的举动,本身并不稀奇──但他的表情明显愈来愈凝重。
「拿波罗夫巡官?」
「……我们好像彻底晚了一步。」
他在说什么?
埃缇卡与哈罗德不约而同地对望。
却不知道拿波罗夫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会让全身冻结。
「──听说马上就有『被害人』出现了。」
*
「尸块」出现的地点是圣彼得堡市内的莫斯科胜利公园。
两人跟拿波罗夫一起赶到圆形广场时,鉴识课已经抵达现场,用全像封锁线封锁了周围的区域。路过的行人不时停下脚步围观,又在警卫阿米客思的催促下离去──矗立在广场中央的是过去的苏联元帅,朱可夫的纪念雕像。元帅威风凛凛地挺起胸膛──而他脚下的台座上放着某种东西。
埃缇卡不禁想捂住眼睛。
好残忍。
排成一列的那些东西是阿米客思的残骸──双手与双脚。横躺的躯干上面放着头部,就像摆上装饰品一样。从疑似被钝器殴打所造成的明显凹洞来看,犯人似乎曾尝试破坏其记忆。黑色的循环液哀号似的喷溅成放射状,弄脏了附近一带的地面。
就算知道那不是人类的尸体,这副惨状还是令人毛骨悚然。
埃缇卡因此想起过去发现哈罗德的弟弟──马文的尸体时的景象。
「好像是今天清晨被路人发现的。」拿波罗夫一脸严肃地说道。「消息似乎是过了一段时间才传回总部……但应该是在没有人烟的晚上遇害的。」
从心痛地皱起眉头的模样来看,拿波罗夫巡官或许是朋友派。
「不论如何──」哈罗德开口。「『犯案手法确实很类似「圣彼得堡的恶梦」』,而且『恶梦』的第一位被害人的遗体也是被遗弃在公园。」
埃缇卡的背脊开始发凉──她想起来到这里的路上,拿波罗夫分享的「恶梦」的案件详情。据说为了避免引起社会恐慌,被害人遗体的共通特征并没有对外公开。
犯人的手法与现场的实际状态大致有以下特征:
一、被害人皆为朋友派,且都接到犯人的直接邀约而下落不明。
二、犯人活生生地切下被害人的头部与四肢,并「将头部摆放在躯干上」。
三、为了湮灭证据,遗体头部的YOUR FORMA皆被拔除。
「不过──」巡官说道。「那起案件中遇害的都是人类,牺牲者没有阿米客思。」
「一点也没错。我们来调查详情吧。」
哈罗德这么说道,毫不犹豫地穿越全像封锁线。他心无旁骛地走向阿米客思──等等,自己和哈罗德只是顺理成章地跟着拿波罗夫一起来罢了,不管怎么看,他都忘了现场是由市警局负责指挥。
「不好意思。」埃缇卡赶紧道歉。「我马上带他回来。」
「不──」拿波罗夫不为所动。「他是跟索颂一起追查『恶梦』事件的『负责刑警』,或许他能提供什么不错的意见。」
「或许是那样没错,可是……」
「再等五分钟就好。我也对哈罗德的推理有兴趣。」
埃缇卡本来想表达反对,但走向这里的鉴识官向拿波罗夫搭话,于是顿时错失了机会──她开始感到头痛。十时只有允许他们配合市警局的侦讯,不包括参与调查。万一被她得知此事,她应该会严格地训斥「为什么不向上报告」。
不只如此。
可以的话,埃缇卡并不想让哈罗德长时间待在酷似「恶梦」的现场。光是刚才在市警局听到索颂的声音,他的状态就已经很不对劲了。回想痛苦的记忆,对他的系统绝对没有好影响。
而且──
──『如果能够抓到杀害索颂的犯人,我打算亲手制裁他。』
哈罗德始终对犯人抱持深深的仇恨。
如果因为某种契机,导致他的复仇之火燃烧得更加猛烈……
毕竟RF型搭载了模拟人脑的神经模仿系统,已超出国际AI伦理委员会的标准。他早就注意到敬爱规范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