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身体状况也渐渐有了一点起色,幸好自己没有选择乖乖休假──埃缇卡这么想。
埃缇卡将思绪拉回现实──然后将手上的杯子放回杯碟上。
「搜查官,你们真的认为信徒会来到这间餐厅吗?」
「绝对不会错。」佛金似乎确认了YOUR FORMA的资料。「这家连锁餐厅在莫斯科市内就有五间分店,其他地方从昨天就相继传出信徒的目击情报,但这家分店还没有。他们下一个出没的地方肯定是这里。」
信徒的外表有个很容易分辨的特征,不论是谁,一定穿戴着写有「E」的私人物品,或是在身上的某处刺着类似的刺青。对他们来说,信奉〈E〉的行为是一种自我表现,也是一种忠诚,更是一种荣耀。
「假设我们接触到信徒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埃缇卡坦白抛出疑问。「信徒终究只是信徒,并不知道〈E〉的真面目吧。既然要破案,重点应该在于调查〈E〉的身分才对……」
佛金与谢多夫用无言以对的表情互相使了眼色。
率先开口的人是佛金。「既然网路监视课无法从他的贴文推断出身分,我们搜查支援课能做的事就很有限。目前光是能从信徒那里抖出一点关于〈E〉的线索就算是幸运的了。」
「这么做曾有什么进展吗?」
「你想听答案吗?」谢多夫说道。「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欢迎提出。」
埃缇卡终究还是没想到任何点子,只好闭上嘴巴──事实上,既然匿名论坛的贴文没有线索,想在现实世界中追踪他的足迹就几乎不可能。如果贴文本身是透过YOUR FORMA发出,那就很容易锁定,但〈E〉是透过装置发文,还是以僵尸病毒来盗用他人的装置。话虽如此,信徒们根本不知道〈E〉的真面目。
仔细想想就能明白,他是非常难缠的对手。
「说起来──」佛金搜查官说着,挥舞手上的叉子。「他为什么能写出准确度那么高的阴谋论?既然没有落空的贴文,那就根本不叫阴谋论了吧。」
谢多夫答道:「因为他是怪客吧。怪客能窃取世界上所有情报。」
「这么说来,〈E〉的雇主是反科技主义者吗?」
「这部分我们已经循线追查过了,结果不是什么线索都没掌握吗?」
「也许是我们搞错了重点,例如对方根本不是什么怪客。」
看着佛金与谢多夫天南地北地讨论着,埃缇卡喝起杯子里的饮料。与他们俩一起用餐的这个状况化为挥之不去的异样感,堵塞了喉咙。
自从在照护中心的圆环与哈罗德分别以来,已经过了两天。
到头来,埃缇卡还是没有回覆他当时打来的电话。
因为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困惑与恐惧,她迟迟没有回拨电话给哈罗德。
毕竟,到底该跟他说些什么才好?
──我正在思考多余的事。
必须专心才行。
三人等待已久的信徒大约在一个小时后现身──是两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们都戴着绣有「E」的棒球帽,穿越露台,走进店内。两者都没有可疑的气息,从服装看来就像随处可见的运动迷。
谢多夫站了起来。「冰枝你在这里待命,有其他信徒来再联络我们。」
「我知道了。」
「佛金,站起来。你要吃松饼吃到什么时候?」
「可恶,还剩一半以上耶。」
「谁叫你要『再点一份』。我早就想说了,你以后肯定会胖。」
谢多夫与佛金互相挖苦,离开餐桌──埃缇卡继续坐在位子上,呆呆地目送他们。他们一走进店里,立刻就去找信徒们攀谈。
不过,埃缇卡还是不认为这种方法能掌握到线索。
难道没有其他好点子了吗?埃缇卡这么思考,不经意朝整个露台放眼望去──忽然注意到一名坐在角落的客人。他是一个看起来接近二十岁的青年,身材非常消瘦,从穿旧的衬衫露出的手臂相当苍白。他好像只有一个人。
埃缇卡记得自己走进店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位子上了。
青年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喝过的咖啡。
他的手一直静不下来,不断摸着脖子。
──摸脖子?
哈罗德曾经说过的话忽然在埃缇卡的脑海中复苏。
──『摸脖子是缓解心理压力的非语言(Nonverbal)行动。』
或许他透过YOUR FORMA与朋友联系,吵了一架;又或者是他等一下有什么事,所以正感到紧张?理由应该多得是。
不过,实在令人放心不下。
因为青年的视线正在频频窥探着店内吗?
经过一番思考,埃缇卡从座位上站起。这种时候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好意思。」
埃缇卡一出声,青年的肩膀就抖了一下。神经紧绷的双眼朝她望过来──本来应该跳出的个人资料并没有显示。
他是未植入YOUR FORMA的机械否定派。
机械否定派的生活圈位在技术限制区域,基本上跟YOUR FORMA使用者没有交集。他们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