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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如你所说,一切的一切都是课长的谎言好了,如果她没有预先知道我要辞职,应该没办法像那样准备好信箱才对……」
两人注视著彼此,陷入沉默──这样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理解了个中原由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一波又一波涌现。
「路克拉福特辅助官,你是不是提前告诉课长我会递辞呈?」
「怎么可能。」哈罗德的表情看起来诚恳极了。「那是你的私人问题,我才不会告密。」
「不准说谎,你这个可恨的策士!」埃缇卡忍不住抓住他的大衣前襟。「一定是你向十时课长提议的吧!课长原本就推荐我继续和你搭档,而且她根本不想放我离开,所以肯定会配合你的计画。简直难以置信!」
「请你冷静。」哈罗德拉开埃缇卡的手,并且就这样顺便握住,无论她再怎么挣扎也不肯放开。「我只不过是提供了选项罢了,回来与否操之在你。你是依照自己的意志做出选择,责怪我实在没道理。」
「那么,我还是重新考虑好了。」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这次的辅助官还是你对吧?」
「那当然了。还是你有什么不满吗?」
「首先你预设我没有不满就已经令我不满了。」
「与其和我搭档,你比较想烧断其他辅助官的脑神经吗?」
拿这个出来比较太卑鄙了吧──埃缇卡咬牙切齿。十时不知道他的本性。为达目的可以平心静气地将人心当成棋子利用,冷酷到令人害怕的机械的那一面。
「我想说的话还有一大堆,不过反正说了也是白说,所以算了。」埃缇卡从哈罗德手中要回自己的手,塞进大衣口袋里面。「可是,你为什么要不时尽心照顾我啊。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想回来做这份工作的时候我自己也会想办法处理。」
「其实是因为我还找不到答案,所以想请你协助。」
埃缇卡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啊?」
「案件之后在医院的楼顶,你老实到令人害怕地向我道了谢,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我的道谢老实到令你害怕真是抱歉喔。」
「是啊,说真的,那太诡异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被你搞得心神不宁。我到现在还找不到理由。所以我想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啥?」
「而且──」哈罗德认真到不能再认真。「回到这份工作应该是你的期望才对。我们彼此的利害关系一致,对吧?」
开玩笑的吧──埃缇卡真心感到傻眼。想到他居然是为了那种理由而设计自己,就让埃缇卡觉得愚蠢至极。如果那个时候不要在心里窃笑,而是老实告诉他的话,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路克拉福特辅助官。」她抑制不了叹息。「其实,我知道你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哈罗德歪头表示怀疑。「真的吗?」
「真的啊,你那是『害羞』。你因为我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向你道谢而害臊了起来,自尊心也顺便被伤到了一点。以上,就是这样。简单得很。」
「……………………不对,你错了。」
「错在哪里?你的观察眼明明那么优秀,对自己的心情却那么迟钝吗?」
「你在胡诌。可以请你不要随便回答藉此报复吗?」
「不对,请你承认。你的确很会算计,但相对地就不太擅长面对突发变化……」
「埃缇卡。」哈罗德把脸贴到她耳边,所以她不禁整个人一僵。「『你穿起烟熏蓝的大衣一定很好看』。那句话你还记得啊,真的非常好看。」
埃缇卡突然察觉,才低头看向自己的穿著──还很新的蓝灰色大衣,是在这几个月失去方向的行动当中不小心买下来的。自己只是觉得改变服装或许可以转换心情,当然,自己完全忘记了这个家伙曾经那么建议自己。是真的。
「不对,你记得很清楚。这只是在掩饰自己的害羞。」
「没有不是我现在才想起来而且我再也不穿了!」她连忙对哈罗德怒目相视。「你这才是在报复我吧?」
「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幼稚的举动。」他露出张狂到令人觉得被嘲讽的微笑。「好了,上车吧。到了分局之后,我要先带你到你的办公桌去。」
啊啊,真是够了。埃缇卡精疲力尽地把自己塞进拉达红星的副驾驶座。车子里面如同预料,冷到会让人结冰。她凭著焦躁,用力按下暖气开关──从各方面来说都烂透了。她原本想这么抱怨,但不可思议的是,心里隐约觉得踏实。
可是,这次自己才不要感谢他。
哈罗德坐进驾驶座之后,埃缇卡斜眼看著他说:「所以,到头来华生是谁?」
「喔喔,是我啊。」他随口回答。「和史帝夫一样,我也有个中间名。哈罗德•华生•路克拉福特。换句话说,唯有这一点不是谎言。」
「中间名应该会用名字才对。」
「阿米客思的中间名都是用姓氏,你不知道吗?」
「总而言之无论如何你都是个大骗子,而且比起华生,你还比较像福尔摩斯吧。」
她投以荒唐无稽的挖苦,但哈罗德一点都不以为意。不仅如此──
「像这样斗嘴,你回来了的感觉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