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电索官埃缇卡与机械装置搭档 第四章 证明,伴随著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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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再闯进来了。

  「你的算计有误。」眼前变得模糊。「因为我并没有信赖你。」

  「是啊,或许是这样。你似乎是个比我想像中还要难相处的人。」

  「你明明,就有愿意爱你的家人。我不一样,不像你。我一直,只有姊姊。明知道是这样,你还是要抢走姊姊吗?」

  「是的。」

  「哈哈。」她知道这样很幼稚。然而,就是停不下来。「破案就那么重要吗?无论你有多想重新开始搜查索颂刑警的案子,阿米客思的功劳也没那么容易获得认同。」

  「这点我当然了解,也知道我只能一步一脚印地不断努力。」哈罗德蹲低身子,单膝跪地。「电索官,这是我第二个重要的事物,也就是秘密……如果能够抓到杀害索颂的犯人,我打算亲手制裁他。」

  埃缇卡抬起头──作工精细的机械的脸孔,就在自己眼前。依然澄澈的眼睛冷酷得令人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埃缇卡悄悄地为之战栗。正如达莉雅所说,他确实有所压抑──压抑著黑暗到令人害怕的冲动。

  「你有敬爱规范,无法伤害人类。」

  「那可难说。」

  「……难不成,你想改造程式?被发现的话得遭受废弃处分。」

  「无所谓。即使落到那种下场,也不过是我无法救出索颂的报应。」

  人造的眼神,大概就连因后悔与愤怒而燃烧都办不到吧。哈罗德如此低语时依然是极为平静。

  他的所作所为对埃缇卡而言是差劲透顶,然而他也很了解这一点。正因如此,他才透过共享重要的事物这种阿米客思所用的方式来表示他笨拙的诚意。如果纯粹只是在利用埃缇卡,他既不需要表明真意,自曝秘密也没有意义。

  又或者,这也是他计画的一部分?

  无论如何──

  「办不到。」咬紧的臼齿磨碎了她的低语。「我没办法……把姊姊交给你。」

  「埃缇卡。」哈罗德的手轻轻包住埃缇卡紧握药盒炼坠的手。对她冷到不能再冷的指尖而言,就连机械的体温也温暖得过分。「你对我说过『应该多重视自己一点』对吧。那句话,应该对你自己说。」

  「什么……」

  「你已经太久没有正视你自己了,只是一直依赖著姊姊的残像。请你快点想通,这有多么孤寂。」

  那种事……

  「你才应该,更重视自己一点。」

  不行。

  太可怕了。

  「无论如何,你都需要姊姊的话……」她以快要麻痹的嘴唇撂下这句话。「就把项炼扯下来吧。」

  没错。他愿意这么做的话,不知道有多轻松。埃缇卡缓缓打开没有感觉的指尖。药盒炼坠离手滑落,在她的胸前摇晃。

  「我太懦弱了……自己拿不下来。」

  「那么──」哈罗德看似悲伤地皱起眉头。「你对姊姊的爱,难道是假的吗?」

  埃缇卡与映在他眼中那个看起来快要消失的自己对上了眼──他突然说的这是什么话?

  「索颂死去的时候,我看著大家在他的棺木上盖土。其实我很想阻止大家。即使尸体已经彻底腐烂,我也想紧紧拥抱他。然而那是我的任性,索颂不会希望我那么做。所以我怀著对他的敬意和爱情目送了他,没有别开视线。接受别离,才是对自己怀抱的爱情负责。然而,你却拒绝接受吗?」

  你说的……

  「那才不是爱情,什么都不是。到头来,你只是想保护你自己而已。埃缇卡,对你而言,缠不是姊姊,只是会给你最想要的东西的道具。」

  不对。

  否定已经涌上喉头,却无法转换成声音。

  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来自双亲的,来自父亲的爱。她希望父亲看著、爱著身为女儿的她,而不是澄香──而缠,确实总是看著、爱著埃缇卡。她非常幸福,非常高兴,一点也不想失去缠。

  可是──

  「小孩子都不想放开布偶,如果没有其他事物愿意保护自己,更是如此。」

  我──

  「但是……那个布偶,应该再也没办法救你了。」

  哈罗德的话语残忍地散开。

  浮现在闭上的眼睑底下的,是那天的记忆。

  『我要和姊姊永远在一起。』

  缠要被解除安装的前一天。她溜进父亲的书房,从书桌偷了一个HSB,插进自己的后颈。刚开始复制程式的时候,姊姊立刻试图阻止埃缇卡──她是第一次看见姊姊那么难受的表情。

  还记得那个时候,缠是这么说的:

  『埃缇卡,你听好了。我是你「唯一的姊姊」。』

  没错,姊姊只有唯一的一个。正因如此,即使其他的缠被消除了,她也不想让姊姊死去──然而,那是个错误。是幼小的心灵对自己说的谎;自欺欺人;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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