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尖锐而剧烈的疼痛传来——然而比起疼痛的感觉,更多的是热意。
“尸骸”挥动手臂,宛如咬住猎物的野兽想要撕扯下一块肉一样。
正疼痛难忍的鲁卡转眼间便感受到了强大的惯性力。
“呜喔!?”
眼前的景色朝着后方迅速流去。
被巨大无比的力量扔出去的鲁卡摔在潮湿的石板上,以惊人的速度滑行着,沿途溅起无数水花。他一直滑到道路尽头的十字路口处,才终于停下。
左臂和左肩仿佛被尖刀剜过一般疼痛。
鲁卡检查了一下身体上的伤口,结果只有被咬过的伤痕、被甩出去导致的脱臼以及在地面上滑行造成的擦伤,并没有被咬掉一块肉。
他首先把脱臼的胳膊自行复位。肩膀处传来爆炸一般的剧痛,鲁卡大吼一声,硬是挺了过来。
然后,他检查了一下左臂上的伤口。
“这……还真是惊人啊”
手臂的正反两面有若干处仿佛是被枪刺过一样的伤口。
伤口不算小,似乎是被犬牙咬的,形状错乱,显得尤为触目惊心。随着脉搏的跳动,从刺穿的伤口处,血液一下一下地喷出来,钻心的疼痛似要麻痹脑髓。
好在这不是无法痊愈的伤口。借助蜜虫的效力,过一会儿应该就能自行止血吧。不过在那之前,就只能使用剩下的一只手臂了。
不论如何,该做的应急处理还是要做。鲁卡刚想要缠上绷带,便只觉有人从远处朝这边飞跳过来。
——是莉迪。
刚刚还在一脸惊骇地疾驰的她,看到鲁卡站起身来安然无恙的样子,便立刻回到了往常平静的表情。
“看来没什么事呢”
“算是吧”
鲁卡拿出随身的绷带缠在左臂上,用牙咬住一端,用力系紧。
已经喝过蜜虫了,对于止血来说便已足够。只要静候半个钟头,伤口就会痊愈,只是现在可不是悠然疗伤的时候。
“莉迪……那个,是什么?萨洁到底怎么了?”
“我只能说说自己的推测”
莉迪开了个头,然后望向温室的方向。隔着烟幕和雨帘的对面,能够隐约看到活动的影子。
“那是一种适应,让宿主的身体发生变异以适应环境,就像手脚被绑住的我变得能够使用头发一样”
“那,如果宿主一直饿着肚子的话,就会变成那个样子吗?”
“应该,不会变成那样的……”
她似乎在犹豫着该如何告诉鲁卡。
“现在‘尸骸’上并没有‘生命的气味’。她变得那么大了,这一点很容易知道”
察觉到鲁卡仍然疑惑的视线,莉迪紧紧盯着“尸骸”说道。
“那个孩子已经不再活着了。活着的只剩下花了”
简洁的说法中,承载着事实的沉重。
“尸骸”一边游动一边啃食。但一般来说,宿主死去的时候,花便会强行开放。如果没有积蓄足够开放的养分,就会直接死去。
不祥的预感令鲁卡浑身发寒。
“萨洁的花,是不是不知道宿主已经死了?”
她的花无法正确认知生命力。
那正是花用以检测宿主是否死亡,以及为此考虑对策的能力。
然而现在,花不知道宿主已经死了,它只是在一味地再生着肉体,将其强化,为了适应饥饿而让肉体依从本能不停进食。
也许,当萨洁死亡时,肉体自身的代谢能力也随之停止,结果让花更容易操控肉体的变化了。不过,就算身体再如何强大,失去智慧和人类的模样——对于宿主来说最为强大的武器——恐怕不会是花原本的意图。
鲁卡感到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不只是因为身体淋湿了。
他已经体会到了花这种生物的可怕的执念。虽然制造出契机的是设计了强制感染实验的人类,但没想到竟会诞生出如此可怖的怪物……。
——要冷静。
鲁卡硬是抑制住了内心的情感。
——我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给更多的宿主带来幸福。让宿主和人类和谐共存。找到解开矛盾的答案。
如果放着那个“尸骸”不管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长得依稀像宿主的怪物们出现在街头,啃食着人类。这会带来多么巨大的恐慌情绪。当人类面临如此恐慌时,又会怎样做?
广袤的桑泽之地,将不再会是宿主能够生存的场所。
鲁卡长呼出一口气,然后将力量积蓄至腹部。
“我去把它停下来”
看着带着崭新的决意这样说的鲁卡,莉迪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
“打算在这个时候拼命啊。嘛,随你喜欢吧。你决定的事情,我不会阻止的”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