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我想要去寻找能够解开这个矛盾的回答”
那是自负者的妄自尊大,也是唱戏人的胡言乱语。
现在,宿主被当作活着的灾厄,只能悄然生活在社会的角落里。
而且,宿主会绽放花朵,将花寄生在人类的身上,孕育出新的宿主。
然而,鲁卡仍然想要让宿主和世界和平共处,并寻找着谁也未曾考虑过的手段。
“你认为我的想法很愚蠢吗?”
“那当然。不过,也正因如此才有价值,不是吗?虽然是比较老的说法……新的发现总是诞生于偏离常识的思考吧”
莉迪的笑容似是祝福。
“按照鲁卡帮助我的时候的约定,我会和你一起寻找答案。不过我可没打算搭上自己的命”
身为宿主、只为了自己的花而活着的她,不可能会为了其它的事情而拼上性命。而她愿意尽自己的可能陪同在鲁卡的身边,便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然后,两人便再次无言地迈开脚步。
冬日干枯的树木在寒风中碰撞着枝条,发出拍手一般的声音,似是嘲笑。
过了正午,两人行走的道路上,车辆的痕迹逐渐多了起来。
当隐约能够看到郊外的农场和农田时,卡特多拉尔城也映入了眼帘。都市战争时期的城墙屹立在城市的中央,十分醒目,古老的街道从城墙中倾泻而出,向四周蜿蜒。
卡特多拉尔。
这是一个位于桑泽联邦中部偏西南的都市国家。现在虽仅是庞大联邦的一部分,但在久远的都市战争时期,其曾与邻国争夺霸权,历史悠久。
“我身为宿主最初的记忆,是自己被困在卡特多拉尔某个奇妙的建筑的地牢里。然后,我从那里逃了出来”
莉迪讲述的故事,对于宿主来说极为罕见。
宿主通过其它宿主开花时放飞的种子获得新的生命。
这意味着,它们通常诞生于宿主为了开花而选择的地方,即南方。
在几乎没有花开的北方,极少有宿主诞生。
而被关在牢狱中时化为宿主则更为罕见和奇妙。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莉迪回到了这里。
“不过,人们都说捕获宿主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是因为不可能,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啊”
莉迪一副得意的样子。
“无法捕获宿主”——这并非某种理论,而只不过是在人类之间流传的、有关宿主的类似神话一般的说法。
鲁卡同样通过手边的资料略微进行了一番调查。被抓住的宿主会用怪异的力量破坏牢笼逃脱,抑或不知何时早已化作一缕烟消失殆尽。然而就连这些失败的记录也残缺不全,虽然有许多但仍让人捉摸不透。
“莉迪是怎样逃脱的?”
“很简单。看,就这样”
莉迪略微一动头发,便缠住了鲁卡的手。
光滑的发丝似柔水般倾泻而下,然而当它缠绕住鲁卡的手腕时却带有鲜明的力量。莉迪的头发已变成了触手。
“我可以让它伸入任何一个锁孔里,就像一把万能钥匙。虽然手脚被铐住了,但我用头发开了锁,打开牢笼逃了出去。这个孩子给了我这种能力”
莉迪说的“这个孩子”,指的是寄生在她身上的花。她挺着胸膛,显得很是自豪。
在农家长大的鲁卡联想到了一种豆子。
这种豆子,如果在黑暗中栽培,它会误认为周围是土壤,从而拼命生长以求出土。说不定花也有类似的能力。
“总觉得刚才你对我做了些十分失礼的想象……”
“没、没那回事没那回事”
被敏锐的莉迪一瞪,鲁卡慌忙摇了摇头。
“不过啊,如果那个……关押过莉迪的建筑,是与宿主有关联的设施,说不定会相当难办啊”
“现在说也无济于事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为妙”
虽然心情不至于变得沉重,但确实有一件事情,让他们不得不再三提防。
卡特多拉尔是以古迹为中心形成的以旅游业为主的国家——这是绝大多数人的认知。
然而,这个国家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它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蜜虫贩卖组织“风见鸡(Four Castar)”的据点。
如果在桑泽联邦,尤其是这个卡特多拉尔里面发生了与宿主相关的任何事情,风见鸡必然会插手其中。
千万要小心不能踩到老虎的尾巴。
反过来说,正因为这里是风见鸡这一巨大组织的据点,才有可能发生与宿主相关的一些奇闻怪事……
“嘛、这儿没有驱逐特务,这一点就已经够轻松了”
鲁卡努力试着让气氛开朗起来。
“这周围没有山地,不会被选为开花的场所的。会不会与这也有关系?”
在桑泽联邦的南部,包括卡特多拉尔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