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现在的你的话,没关系”
鲁卡刚要打开,却抑制住了这股冲动。
问题不是曾经想要怎么做,而是从今往后想要怎样做。
回想起在那亦虚亦实的幻境中娜塔莎说过的话。
深呼吸后,鲁卡停止了思考,而是任由身体行动。
仿佛理所当然一般,他将那梦寐以求的日记本还了回去。
“不必了”
莉迪瞪大了双眼。
“我只要知道我所了解的娜塔莎就够了”
“哼嗯”
莉迪回应一声,然后有什么东西从一旁将日记本拽了过去。
“呜哦?”
鲁卡不由得惊叫一声,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那个东西是什么。
栗色的、细长的东西缠绕住漂浮在空中的日记本。
比手臂还要长的头发精巧地扭曲着,将日记本放入行李中。比起只能在关节处扭曲的手臂来要远为自由,操作精度也令人满意。不同的发束还可以独立活动。
黑衣男似乎对此略有了解,但鲁卡并不知道除了莉迪之外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宿主。
“结果,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果然不知道啊”
莉迪一副半是意外、半是预料中的表情。
“什么啊”
“没什么。恐怕,这个世界要比你想象的大得多”
她似乎放弃了争辩。
总感觉她有意无意地转移了话题。
六 誓约
日落时分,鲁卡和莉迪来到了墓地。
娜塔莎的种子虽然已被取走,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遗体火化,不过遵从了原主人的意见,将她的骨灰埋葬在了墓地的一角。
鲁卡头一次产生了想去扫墓的念头。
以前一直对宿主的墓地有抵触的念头,不愿意正视。与普通人的下葬不同,宿主死后统统会被火化。在这个国家里,就连其墓地都被当作罪犯一样对待,和普通市民区别开来。
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因为不想见到作为宿主被埋葬的她们而已。
乌雅教的墓园,是宽阔而高大的伽蓝堂。用粗糙的灰色石块建成,与高高的钟楼相邻,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在那墓园旁边,有一个比它小两圈的阁楼。
房檐的装饰显得十分简陋,周围杂草繁茂,似乎没有打理过。这里就是贱民墓地,用于埋葬罪人以及宿主的地方。
能有一个墓地就已经很幸福了——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还是说,和有没有让花开放相比,有没有墓地根本无所谓吗。
为了保持空气流动,通风口常年开放。即便如此,打开铁门时,从中还是涌出一股潮湿石块的异味。
夕阳斜照进墓地,将里面分成红和黑两种颜色。从装有铁栅栏的、窗户般巨大的通风口入射的光,将等间距排列的四根石柱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里面的构造十分平坦。通路上铺有石砖,没有埋葬任何人的地方长有杂草,埋葬着人的地方镶嵌着一块石板,上面刻有死者的姓名。
“……是这个啊”
娜塔莎。石板上只刻有这几个简单的字。比其它的石板要新,似乎材质也稍好一些。
埋葬她的是娜塔莎的主人,金矿老板。
把准备好开花的娜塔莎卖给猎花人,恐怕与把即将病死的动物杀掉的感觉差不多。这与对娜塔莎的爱并不矛盾。
鲁卡带了花过来。不是花束,而是在花店买的一朵白色的百合花。
房屋的佣人们认为娜塔莎的死是强盗所为。
就算感到怀疑,但他们并没有权利责问主人。如果说是为了防止开花而处理掉了的话,如何解释她的死又是件麻烦的事。
——那么,就只能由知道真相的自己来祭奠了。
至于凶手的祭奠是否算数,那就不得而知了。
“鲁卡……还要、继续当铗吗?”
莉迪显得有些犹豫。鲁卡没有马上回答,似乎是在细细咀嚼这个问题。
“怎么办、才好呢。我一直在不停地杀着宿主,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只是在一味地逃避,连赎罪都算不上”
鲁卡静静盯着傲然仰视着他的莉迪。
在夕阳照射下显得更加深沉的红色眼眸闪闪发光,从中映照出鲁卡的脸孔。略微泛红的脸颊同样熠熠生辉。
鲁卡蹲下身子,将白色的百合供奉在娜塔莎的墓前。
也不知该祈祷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祷告。
“我该怎样才好,我到底想做些什么……完全不知道”
只是想着必须要见到莉迪,而到处搜寻着她的身影。但这只表示鲁卡能够正视宿主这一存在而已,并不意味着鲁卡找到了答案。他才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