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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是最为致命的左胸。衣服染上了些微的红色,似是要点缀刚刚与之融为一体的菜刀。
多莉丝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发生在自己胸前的一幕。
居然被如此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反杀。
居然在得到花之后什么都没干就死了。
没错,还完全没有蓄积营养的她的花,到了将死之时也不会有开花的渴望。
多莉丝的脸一片苍白,嘴开合数次,但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然后,她便突然倒下了。
不是滚倒,而是完全在重力的作用下,无可奈何地扑通一声横亘在地上。
刚刚发芽的宿主还没有超常的生命力,更何况她还喝下了抑制花的分泌的茶叶。
鲁卡呆呆地一动不动。
多莉丝已经倒在了地上,可他还是无法动弹。
手上残留的感觉,让他明白了刚才是他用菜刀刺中了多莉丝。
“呼、哈、噫、噫呀”
鲁卡一边发出怪异的叫声,一边向后退去。
他感觉冰冷的汗水从全身各处喷涌而出。咬合不上的牙齿不住发颤。
——多莉丝居然没了,这么残酷的、残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会、会——。
她是宿主。但她是多莉丝。因为,这是一具人类的尸体。
多莉丝已经死了、那、多莉丝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噫呀啊啊啊啊啊啊!”
鲁卡连滚带爬地从厨房跑了出来。他跑着穿过走廊,来到并不宽敞的起居室里。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鲁卡偶然间得知了家中存放金钱的位置。以前曾经看到过古斯塔夫叔叔存取金钱的样子。而且眼下刚刚把春芋卖掉了,家里正好有了一些钱。
他一下子将手工艺品一般的装饰物拨开,把手伸进里面。
从里面拿出一个有些脏兮兮的麻袋。
鲁卡用颤抖着的双手将其打开。
里面确实有着几枚金币。
——快逃。
鲁卡的头脑中只剩下这一句话。
不是被警察抓住,也不是受到惩罚。他没有思考这些。
那是一具尸体。
那是用自己的双手制造的,多莉丝的尸体。
要崩溃了。
要被罪恶感压溃。
快逃。
不管到哪里。
赶快。
越远越好!
鲁卡拿上那些钱,连衣服也没换,行李也没拿,跳上了一辆运货的定期马车。
明明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做什么,但身体却擅自行动起来,不停地换乘马车,从一座城市逃到另一座城市,出了国家,乘坐马车,乘坐火车,乘坐渡轮,有时也依靠自己的双脚。
等他发现带在身上的路费已花光时,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来到了葛兰城。
四年后,鲁卡在一家情报屋,以自己的名义收集了故乡的那起事件。
农家的女孩变成宿主后被义弟刺死。虽然双方都是小孩子,但因事件过于血腥,在故国里还是掀起了一阵骚乱,情报很快便得到了。
家庭的母亲在事件发生后不久,便心劳成疾、或者因长期的患病而去世了。
剩下的父亲在老伴逝世后便立刻不见了踪影。虽然乡里流传了许多谣言,但最终有猎人在后山的山崖下发现了他的尸体。
六 面临冲突
好热。
全身如炙烤般滚烫。
鲁卡躺在床上呻吟。
工作结束后却没有看到往常的的梦境。他根本没有睡着。
头脑中似乎有一个大钟在响。心脏以惊人的速度跳动着,仿佛濒临死亡一般。明明在浑身发抖,汗却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
全身仿佛灌了铅一般,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有时身体会有这种反应。这几乎可以肯定是蜜虫带来的副作用。
现在仍然是偶尔发作,还算好。不过发作的间隔确实在缩短。
自从能够安定地工作起,他便将服用的蜜虫从原来粗劣的制品换成了尽可能抑制了副作用的高价优良品,而且是自费购买的。他不怕死,但想尽可能干得长久一点。
可即便如此,身体仍然在一点点被侵蚀。
他已经接受了这是为杀死宿主而无可奈何的事情。他焦虑的是,在这副身躯停止运作前,还能杀死多少宿主。
令人不快的发热加剧着内心的焦虑,鲁卡只有一边呻吟一边忍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