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听说为了保护弟弟才把过错都揽在身上。最后警方并没有起诉两兄弟,也没有将案件转送家事法庭。观护所希望他早日复学,所以第三学期快要结束前,阿大回到学校上课。阿大的态度变得冷淡而且沉默寡言,瘦了一圈的他,脸部线条十分明显。
自从那天早上,阿大就变了。
这阵子发生了很多事,今天小野同学回到班上来,希望你们好好相处。班导机械性的处理态度我觉得很不错。眼看第一堂课快要开始,阿大刚好走进教室,看也不看我们三个人,直接坐到位子上。
坐立不安地结束六小时的课。放学的时候,阿大却又不见踪影。隔天早上,他也没有出现在集合地点。我们三不五时找阿大说话,到了令人厌烦的地步。你看过信了没?嗯。观护所的人不准你写信吗?嗯嗯。阿大每次都紧绷著肩膀,给我们一个很短的应答声。不止这样,他上下学的时候会刻意避开我们,选别条路走。明明走在路上没看见人影,到了教室竟看到他僵硬的身体面对书桌坐著。
阿大回来上课第三天的星期三,放学路上直人报了一个消息。
「你们知道吗?阿大最近跟A那群人混在一起。」
「啧,真的假的。阿大跟那种人在一起不就惨了?」淳说。
大家口中的A叫做有野义美,是月岛有名的有野三兄弟的老三。他是隔壁班的问题学生,关于他的八卦数也数不清。偷窃机车变卖,向流氓买兴奋剂,还有为了比赛谁的脚力最强,踢烂学校将近十个小便斗。这些谣言没有任何证据,不过一旦扯上A,大概八九不离十跟他有关。无论哪个地方或哪所国中,总会出现几群非常经典的不良少年。
「我们要想个办法才行,阿大跟那种人不一样。」我说。
「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跟他们差不多啊!」淳回答。
隔天放学,我们战战兢兢地走到隔壁班,准备把A叫出来谈谈。两个小跟班走在A后面,一同跨出教室。Burberry V字领毛衣配上垮裤,拖在地上过长的裤脚早已破破烂烂,这是那群人的制服。A不怀好意地笑著。
「想干嘛?」
周围其他的同学害怕地四处走避。我鼓起勇气。
「我们要跟你说阿大的事。」
A朝走廊吐了一口痰。
「要讲去别的地方讲啦,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很难解决吧?」A看著其中一个跟班。「你叫阿大过去游泳池后面。」
一群人接著移动到寒冬的游泳池。
游泳池后面有个抽水马达室,A混混们坐在连结地面的楼梯上。我们三个人站在终年毫无阳光、充满霉味的空气里。阿大也到了。我们跟A混混们的人数变成四比三。阿大没有看著我们任何一个。A两只手肘往后撑在楼梯上,斜倾著身体。
「有屁快放。」
「请放了阿大。」
A听了大笑。
「阿大身上发生了很多事,不像你们这群人。而且他又不是猫,怎么能想要就要咧。阿大,你说呢?」
阿大谁也没看,缩著壮硕的身躯,头偏向一边。
「你们看。唉,不过阿大才加入没多久,要他离开也不是不行啦!」
A的脸上仍挂著奸诈的笑容。
「真的?」直人趁机问。
A笑得更开怀了。
「这样吧,你们一人出十万,一共三十万。既然要救朋友出来,三十万很便宜吧?等你们凑好钱再告诉我。我先暂时帮你们保管阿大啰。走!」
A和两个小跟班离开现场,结果阿大还在原地。
「走了,阿大。」A大吼著。
阿大似乎想跟我们说什么,最后还是跟-HA。
「阿大还好吧?」我看著把手放进口袋的淳问。
淳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回家跟我爸妈说,请他们借我们三十万好不好?其实我也觉得这个价钱还可以。」
「不行。这样的话,不就跟你去宠物店花钱买小猫一样?阿大也不会开心的。」我摇摇头。
「我不像你家那么有钱,连十万块也出不起,我们得自己想办法。」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那时候的我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星期六晚上六点,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接起来,是阿大浑厚的声音。
「哲郎,是我。」
「怎么了?」
「我有话要跟你说。我们约在佃公园见面好不好?我也把淳跟直人叫出来了。」
还有一个小时才吃晚饭,应该没关系吧?我跑到厨房跟老妈说了一声,下楼牵出我的脚踏车。根据气象报告,气温都是在四月底开始上升。骑著脚踏车在大街小巷穿梭,有点温度的风柔和地贴近脸颊吹过。我努力踩著踏板,沿著堤防边稍嫌昏暗的步道前进。
其他三个人已经现身佃公园的长椅旁。这样才是四人小组呀!但我总觉得不太对劲。直人骑的是高档碳纤维脚踏车,我跟淳的都是TERK越野车(我的是蓝色,淳的则是红色)。到此为止跟之前一样,却不见阿大那台常常横倒在地的淑女车,取而代之的是一辆从没见过的脚踏车,好不耀眼地停在三个人面前。
水蓝色Y型车身、二十六英吋轮胎,而且前后轮都有装碟煞盘。后避震是气压与螺旋弹簧并用的款式。所有的零件都和竞赛